白榆晚愣了一下,有些惊讶,谢邵平日里很少如此,更不会这样温柔地和她说话。
她确实回来的晚,现在看来众人还没用膳都是因为她,于是站着道歉:“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些时辰。”
拿起桌上的酒,朝杯中倒满,随后看向众人:“这杯我喝了,算是罚我回来的晚。”
众人皆愣住,虽说岑州无论男女都爱喝酒,可白榆晚是从洛州来的,能这么爽快着实少见。
林怀仁一开始确实对她有不满,毕竟过了饭点还在这里等她回来。要不是谢邵带来的人,他早就开饭了。
可白榆晚回来后不仅主动道歉,还会用岑州喝酒的习俗,这样爽快的态度,饶是林怀仁也没有话说。
“没想到谢夫人如此爽快。”林怀仁爽朗地笑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杯回敬,“既是有事耽搁,便不是故意。”
在岑州很多事都能用酒解决,白榆晚曾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对这样的习俗自然也是知道的。
一顿饭下来,都免不了喝了些酒。
林怀仁倒是没喝多少,最近战事在即,不宜畅饮。让仆役将喝的烂醉的林北慕送回房间后,靠近谢邵耳语了几句。
“娘子,我和林将军有些事要商议,怕是会晚些回房。”谢邵的语气带着询问,仿佛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白榆晚还是颔首。
得到她的同意之后,谢邵才跟着林怀仁朝书房走去。
“没想到王爷也是个深情之人。”林怀仁挑眉,眼中尽是揶揄神色。
谢邵又恢复了之前清冷疏离的模样,是让身旁的人都惊讶的变脸速度。
“毕竟是我将她卷入这场是非中。”谢邵垂眸,当时虽然是想从白榆晚这里打探出上官颂今的消息,但确实还是成婚了,“算是我亏欠了她。”
即使日后和离,怕也会被人看不起,所以关于和离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不过此时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让这次的战事得到解决。
“林将军,和羌国的谈判进行的如何?”
谢邵在来之前就让阮仓传了信来,让林怀仁先去和羌国谈判,如今旱灾频繁,再经历战争会吃不消,来的路上也看到不少人离开岑州。
一说到正事,林怀仁的神色也严肃起来:“羌国说我们给的少了,不愿意答应。”
本来定好的是给两座城池的经商权,还有五百两金子,就算是这些都差不多要掏空国库才能给出的条件。
羌国应是知晓如今内乱,想要趁机多捞一些。
“本来他们是答应了,可以愉快结束,可羌国皇帝去世,二皇子继位,这件事直接就被否了。”林怀仁说到这,是真的有点无奈。
再怎么样都不如天算。
谁能知道平日里身子硬朗的羌国皇帝会突然驾崩,还是最透明的二皇子继位。其中的手段不言而喻,可这影响到了两国的谈判。
谢邵皱眉,也知道其中利弊,可无论如何也得争取一番:“明日我随你一同去,看看是否有办法见羌国新帝一面。”
有了谢邵坐镇,林怀仁的心中轻松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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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晚见谢邵离开后,本打算找兰时一起回房,但从仆役的口中得知兰时跟着一起将林北慕送回去了,也就作罢。
可当她站在门口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往日里院落门口都有仆役把守,即使是换人也不会这么安静。
走进院落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风扑鼻而来。
白榆晚朝前走的动作顿住,很明显有人受伤且在附近,很大概率是刺客。若是贸然进去,怕是会被威胁。
思及此,没有片刻犹豫,转身就要离开。
“走什么?”一把匕首突然抵在了她腰后。
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经历,早就已经无比熟悉:“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让我干什么?”
无比冷静的态度,看的文轻尘一愣,眸中多了几分兴趣。
他本来只是想找个地方躲着,等晚上的时候再偷偷离开,却没想到进来一女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发现了他,这才出来威胁她。
但这个女子似乎并不害怕他,哪怕匕首抵在她的腰间没有丝毫放松,也不见这女子皱眉。
仿佛是他在无理取闹。
“我要在这躲到半夜,等晚些我自己会走。”文轻尘饶有兴趣地开了口,“你和我一同进屋内,若是有人来,你便让他离开。”
要求不算过分,白榆晚颔首,爽快答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