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挑偷笑,朝白榆晚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低语:“他正不好意思呢。”
声音不算大,但林北慕武功不低,自然全听了去,急地他立马坐起:“谁不好意思了?胡说什么呢!”
“不就是穿女装扮姑娘被人看见了吗?你至于吗?我们这不是顺利离开了?”
兰时说完没再理会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骄傲:“姑娘,那些人刚才又过来了,你是不知道我多厉害,将他们骗走了!”
喋喋不休地将方才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高光时刻,那些人走后她都感觉出了一身冷汗。
“兰时本来就很厉害。”白榆晚没有吝啬夸奖,没想到她买个药材的功夫就遇到了这事。
那些人追过来的速度倒是比她想的快,也不敢再耽误,决定继续赶路。
没等他们走多久,后面的错乱的马蹄声渐渐靠近。
“前面的马车站住!”领头人骑着马,距离马车还有段距离,只能朝着前面大喊。
他回去细想了一番才觉得有问题,如果是疫病怎么会连咳嗽声都没有?还蒙着面纱,正常应该是用面巾蒙着,面纱顶什么用?
意识到被骗了才一路追过来,等他骑马冲到马车旁时,又发现了另一个女子。
是那日洞穴里的女子,他们是一伙的!
领头人不禁后悔,方才要不是放他们走了,如今早就已经将人杀了。
马车怎么也不会比骑马更快,眼见那领头人就要冲到他们前面,白榆晚从衣袖中洒出一包药粉,随后甩起手中的鞭子。
“兰时,你先赶车。”她说完将手中的鞭子交给兰时,然后进了车厢。
光是药粉远远不够,而且太浪费了。
她从小隔间摸索了很久,找到了放在这的东西。
“婉清姐姐,我去将人引开吧,他们想杀的人是我。”林北慕脸上露出一丝愧疚,若不是因为他,她们估计都不会遇上这种事。
“你是我的病人,我不会让病人去冒险。”白榆晚莞尔一笑,似是安抚,“既然叫我一声姐姐,你便算得上是我弟弟了。”
话音落下,人也出了马车。
她将手中的东西撒了出去,马蹄踏在了撒了黄豆的地上,纷纷摔倒在地。
这是她买来想捣碎磨成粉给林北慕治外伤的,没想到会用在这个地方。
后面的人一时半会追不上来,他们又加快了速度。
“姑娘,前面好像也有马蹄声……”兰时声音颤抖。
难道他们提前预见,还让人从前面围过来了?手中的黄豆所剩无几,如果人太多他们只能弃车找地方躲起来。
白榆晚握住手中的最后一把黄豆,看向赶车的兰时:“我们加速冲过去。”
等超过他们的时候把黄豆撒下去,还能争取出时间找地方躲起来。
两人都做好了准备,可看到来人直接愣住了。
“夫君?”
“表公子!”
只见谢邵身影挺拔坐于马背,银色的月辉洒在肩头,仿若神明。
白榆晚终于知道为什么话本子里都爱写男女主月光下相识了,这谁受得住?
“夫人,终于找到你们了。”阮仓的话打破了有些暧昧的气氛,没感觉到谢邵的眼神,絮絮叨叨道,“公子听说你们也来了,立马就骑马往回赶,好在看见你们了。”
“娘子……”还没等谢邵说完,后面的人又追了过来。
领头人手里拿着剑朝他们冲过来:“敢暗算我们!”
谢邵皱眉,被他打断了话十分不满。给了阮仓一个眼神,后者颔首,仅用两招便将那人打倒在地。
剑光微闪,直指喉间。
“把后面那些人都处理了。”谢邵声线微冷,随后便上了马车,坐在白榆晚的身边,“我们进去说。”
“婉清姐姐,这是谁啊?”林北慕探出头,他本来将伤口包扎紧了,准备出去把他们引走,却发现有个男人坐在马车外,后面追杀他们的人也没了声音。
谢邵牵着她的手愣了一下,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是一个少年,身上穿着的是白榆晚的衣裳。
犀利的目光看过去,林北慕不由得有些害怕,默默地又缩回了车厢里面。
“让两个姑娘护着你?”谢邵的声音冷了几分,目光还透出些不屑。
见里面的人没说话,又转头看向白榆晚,似乎是在等她的解释。
后者没说话,只是掀开车幔对着里面道:“北慕,你伤好点了吗?”
谢邵垂眸,隐匿在黑暗中的神色看不清。
北慕……
二人分开不过半月,叫的如此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