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邵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也顺嘴就问了一直压在心中的疑问。本无意知道太多,但这人都到自己面前,自然也不会客气。
“昭王的意思,我也不知为何,许是担心其他人趁此机会钻了空子,这才让谢府的其他人顶替。”谢邵轻抿了一口茶,倒是有耐心,“表弟如今才十三,无法任职,许是这原因才让我接替。”
这话倒是每个地方都没落下,白榆晚见他的样子也并未多想,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谢家二公子确实年纪尚小,不光是难以服众的事,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法解决案子。
就在她还在思考之时,谢邵突然起身。
“今日天色不早,书房还有些事未处理,明日辰时我会派人过来。”谢邵交代完后,不疾不徐地从门口离开。
白榆晚坐在原处眨巴着眼睛,目光落在方才的那茶盏上。
这谢邵看上去似乎极爱喝茶,方才一直未离开难道因为茶水还未凉,无法入口?
谢邵刚离开,兰时就跑了进来:“姑娘!您是和表公子吵架了吗?”
她方才见谢邵离开时,神情严峻地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白榆晚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这么说?”
兰时将她站在门外侯着,谢邵出去时瞥了她一眼。不近人情的冷淡,不免让她心中有些害怕,还以为是自家姑娘与其吵架了。
“应该是你将衣裳递给他又直接离开的事吧?”白榆晚有些失笑,回忆起方才卧房中发生的事。若不是自己穿着襌衣,而谢邵又是个正人君子,她怕是真的有苦说不出了。
听见她这话,兰时顿时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姑娘,来谢府这么长时间了,您都未曾与表公子……”
“兰时,你也知道此事并非我所愿,以后这样的事别再继续了。”白榆晚坐直了些,语气也染上几分严肃。
这丫头是好心,她心中知晓。
可她来这也只是为了查到有关林冲的线索,过不了多久便会离开。更何况她相信,即使是真正的穆婉清也不会愿意。
兰时还以为白榆晚是想起了之前的心上人,这才发觉此话甚是不妥,小心翼翼道:“姑娘,都过去这么久了,您心中没必要……”
白榆晚有些无奈,见兰时误会也没开口解释。
“明日辰时谢邵会派人过来,我会与他一同去县衙。”她先将事情安排好,明日的事不好带着兰时一同前往。
兰时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进入了卧房才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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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邵回去之后,阮仓又带回了些消息。
“王爷,摄政王那边有动静了。”阮仓神情严肃,将手中的信纸放在他的手中。
信中所言摄政王已经对洛州这边有所怀疑,现如今已经派人过来打探消息。特别是谢府,摄政王那边格外重视。
这些行动都在谢邵的意料之内,他在洛州的消息一出,摄政王无论如何都会派人过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上官颂今之前都没有正眼瞧过谢邵,如今他直接端了这锦州的罂粟,让踏雪兰妃中再无罂粟。林冲和上官颂今关系匪浅,王德忠又是林冲保的人,肯定会让他心生不满。
这里距离京都不算近,就算是紧赶慢赶过来也需要十日。他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散播出自己已离开洛州的消息。但到时他们肯定会寻谢君珩问话,还是得提前说明。
“你将我要回京都的消息散播出去,然后派一路人回去。”谢邵垂眸,思忖间又道,“派些有能力的,回京都查清楚踏雪兰妃之事,看看背后之人是否是上官颂今。”
这是谢邵的猜测,王德忠与林冲的关系,以及林冲之前与上官颂今交集甚密,很有可能是他做的局。
不过具体情况还是需要派人查清楚,他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宜回京。
阮仓低头,知晓谢邵的意思:“是。”
谢邵颔首,想到王德忠的事,开口询问:“王德忠那可有透露些什么?”
阮仓面上略过一丝惭愧,朝谢邵作揖:“王德忠这人狡猾,并不常开口。即使是开口,也都是些无用的信息。”
他与从前一样没用刑,但一直没什么新的进展,这人比他想象的要难搞很多。
“明日我会和穆婉清一起去,你到时稍微准备一番,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暂时不要询问。”谢邵沉思良久才重新开口。
他暂时还有些看不懂白榆晚有什么目的,常人即使是好奇也不会愿意将自己扯入其中,除非是她想在这里得到些其他消息。
更何况她和摄政王有联系,说不定是上官颂今派过来监视他的。
但这个想法还是被谢邵否了,白榆晚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在洛州,况且传去京都的信里也没有提他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