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晚这才想起来,温二姑娘爱慕谢家公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上回温惜文与她讨论这事时,她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温惜文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种事她不好多说,只能轻拍温惜文的背安慰:“有哪里受伤了吗?或者不舒服的地方?”
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怕温惜文磕着碰着了,直到她摇头才放心。
“如果温二姑娘不嫌弃,就先将就着在我这休息会?”她看向身子还在颤抖的人,顿了顿,“表哥如今应该还在楼下,你若是不好意思见,在这先休息便好。”
她说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一来是温惜文此时的状态确实不好,休息是最好的选择。二来是温惜文面上的红晕现在也没消褪,想来是姑娘家面子薄。
白榆晚见她点头,将她扶至床边,安抚好后才出了门。
和她猜想的一样,谢君珩现在确实在楼下没有回房。而谢邵在一旁坐着,见她下来才抬眸。
“表哥的伤如何?”白榆晚仔细端详,想要上手诊治,猛然想起自己如今是穆婉清的身份,并不精通医术。
虽说之前和众人说过近日来倒腾医术这件事,但如果太熟练还是会让人觉得奇怪,更何况不是只有谢君珩一人在这。
谢邵这个人不简单,稍有不慎就会露陷。她的手悬在半空,谢邵的目光犀利朝她看过来。
白榆晚只能收回了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我的伤没什么问题,如今已经能走了。”谢君珩礼貌颔首。
似乎是要验证自己的这句话,他甚至站起身走了两步,确实如他所言,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白榆晚还若有所思,方才那样子不像是没事,怎么这会看着就已经好了?
谢邵平静道:“西庄镇没有大夫,只能先回洛州。”
对这个建议大家没有异议。
白榆晚本想着让掌柜过来看看,到时二人还可以通个气。但此事掌柜怕是忙着采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看谢君珩这模样,应该不会在这里等。
白榆晚垂着眸子,只能之后寻机会看看他的腿,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温二……”
谢君珩抬头看着她,手指捏紧手中的茶盏,欲言又止。
白榆晚知晓他要问什么,不自觉叹了气:“温二姑娘如今安好,身上没有伤口。”
见谢君珩松了口气,她也没再说话。本想劝他,但是又觉得谢君珩心中是有思量的,若是说的太多,可能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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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几人准备回洛州。
“我……我和你们去洛州可以吗?”温惜文伸出手,轻轻扯住了白榆晚的衣袖。眼眸水光潋滟,微微颤抖的眼睑,让她无法拒绝。
白榆晚皱眉,眸中暗含担忧:“温夫人不会担心吗?”
她不知道温惜文出来有没有和府中说一声,如果到时将她带去洛州,温夫人那边又不知道这件事,误会就不好了。
温惜文摇摇头,咬了咬唇:“我来时就已经差人和府中说过了,他们都知晓我去了洛州。”
再具体的她没有说,白榆晚也没再问。掌柜还没回客栈,她只能在桌案上留下一张纸条。
本来想着和掌柜一起把这里的药熬好再去黔灵镇,这样一路正好能回洛州。
现下要陪着温惜文,她也只能先行一步。不过现在已经知道是罂粟惹出来的祸事,光是掌柜一人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因为温惜文的缘故,这次与白榆晚同一辆马车的人不是谢邵。
马车停下时,已经到了谢府门口。想来谢君珩提前将消息传入府中,谢老夫人正站在府门处等他们。
在看到温惜文没什么事后,才松了口气,眼眶有些泛红:“好在你没出什么事,不然我如何与你母亲交代?”
她与温夫人的关系是极好的,只不过温夫人嫁去了锦州,这才渐渐地疏远了些。但温惜文时常会过来谢府陪她,在谢老夫人的心中,早就已经将她当成了半个女儿。
“惜文没事,让老夫人担心了。”温惜文快步走上前,挽上了谢老夫人轻声安抚。
谢君珩倒是没说什么,看上去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谢老夫人只和温惜文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瞪了一眼谢君珩:“君珩,一会儿过来我房中。”
截然不同的语气让温惜文没忍住笑出了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晃着谢老夫人的手臂:“老夫人,君珩哥哥受伤了,快让府医来给他看看吧。”
谢老夫人微愣,这才露出些着急的神色,连忙叫来了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