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耳后一阵刺痛,段聿之将银针拔下来,针尖带着诡异的光芒。
“大公子,你要吃些苦头了。”扶绫将针从段聿之手里拿回来,扔在地上。她说了句:“最讨厌读书人”,转头给段聿之一个翻到眼白都快没了的白眼,和一声冷哼后跑着离开了。
几个小玩意落在地上,扶绫将它们捡起来,上头破了些,瞧着不好看了。
扶绫一路狂奔,待双脚踏入院中便开始大喊:“快备水,快备水,我要洗澡!”
院子里的几个丫鬟都跑了出来,只见扶绫提着裙摆,像只可怜的落汤鸡一样的,在雨幕里奔跑。
她冲进屋子里,站在炭火前,将身上湿透了的外衣换了下来。
秋横叫其余两人去备水,“姑娘这是怎么了?”她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站在扶绫身侧,等着扶绫将衣服脱下来,便将干的衣服赶忙盖在她身上。
扶绫怒火未平,看见这曾给自己假情报的丫头就来气。
“去问你家大公子。”
“大公子?”秋横十分不解。
扶绫懒得解释,使唤秋横去煮姜茶。
她换上干净的中衣,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段家人真是没一个正常的。
大哥爱好附庸风雅,三弟偏爱妄加揣测,一个两个的还都爱抓人比武,再带上剩下那两个身体不好的。
真是够奇怪的。
得早些离开这。
热水终于备好了,扶绫将身体浸泡在热水里。
浴桶旁站着三个丫鬟,一个捧着小碗,一勺一勺将姜茶喂进扶绫嘴里,一个端着糕点,另一个则服侍着扶绫洗澡。
扶绫美滋滋地泡着澡,不禁感叹这当小姐的日子真好。不仅不用风餐露宿,还有美婢侍奉左右。
这边一切静好,段聿之那边可就不太行了。
扶绫的针上淬了药,和段家人也是老朋友了,就是之前给段景之下的那种。
这事一传出去,段家兄妹齐聚一堂,嘲笑起了他们的大哥,竟如此按耐不住性子,主动上门找苦头吃。
段聿之缩在床上,满是痛苦的脸上,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弟弟妹妹们光会看热闹。
“大哥也是憋得太久了,手痒了。自从扶绫来了,都不能去演武场了。”段悯之提着裙摆走进门,在床边坐下,“大哥,要不我去找扶绫要解药吧。”
段星之拍了下她的肩膀,“大哥都疼成这样了,你快去吧。”
段悯之刚出了静读轩,迎面撞上一人。那人是段宗庆身边的老人了,此时行色匆匆的跑过来,身后跟着一队人马。
“刘叔,怎么了?”
刘叔指挥着那些人四处搜查着什么,等安排好了后才转过身回答段悯之。“回小姐,家中失窃,老爷命我带人搜寻贼人踪影。”
“贼人?”段悯之看向四周,院子里都是熟面孔,“我听说城西有人家遭了贼,丢了座玉面金佛,我们家不会也被那贼人给盗了吧?”
“不知。”
“我们家丢的是什么?”
刘叔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老爷的古玩。”
“不值钱还偷?”段悯之见刘叔还要忙,朝他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一进扶绫的院子里,秋横早已恭候多时,引着她进了屋。
“小姐,这是解药。”秋横手上端着解药和一碗姜汤,是扶绫早早备下,命秋横在此恭候,等着段聿之差人来取的。
姜汤一直在炉子上煨着,如今还冒着热气。
云怜接过来,道了声:“多谢。”
段悯之转了一圈,不见扶绫人。秋横手往床上一指,“睡着啦,洗完澡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段悯之见状收起和扶绫聊聊八卦的心思,带着云怜出了门。
刘叔和段悯之来了个前后脚,后者刚走不久,刘叔带着人来了。
小雨刚停,秋横带着人正在院子里洒扫。
刘叔向她解释了下来意,便带人搜查一番,并无异样,只剩下扶绫房中。
“那我进去知会扶绫姑娘一声。”
秋横站在床边小声喊了两声,扶绫半梦半醒地应答,“嗯?”
秋横说了一通,扶绫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也不管她究竟说了什么,反正是点了点头。
“那我叫刘叔进来了?”
“哦。”扶绫揉揉眼睛,撑起身子。
刘叔一直守在门口,见秋横挥手请他进门,就带着人进屋搜查。
“扶绫姑娘,近日城里来了盗贼,还请姑娘千万收好自己的贵重物品。”刘叔什么也没查到,恭敬站在一边,叮嘱道。
扶绫的贵重物品也就是那些药,一般都贴身收着。
“知道了。”
等刘叔出了门,扶绫才算彻底醒过来。
“秋横,丢什么了?”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扶绫缩回被子里,“哦,那我接着睡了。”
秋横打量着床上的一坨人,这人真是能睡啊。“姑娘是不是淋病了,身子可有不适?”
扶绫探出一个脑袋,“我是大夫。”
“那我先出去了。”秋横吐了吐舌头。
等到秋横关上房门,房中就只剩下扶绫一人。
她说:“你这小贼,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