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难过了,这种病歇一歇还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苏酥示意慕晚晴放心,心想,要是她能把现代伟哥带来就好了……
话赶话间,两人就到了慕声房间。
冬日未化的积雪凝成冰,在屋檐落下一滴滴水珠,乌木造得房子隐隐散发着病气,仿佛是被药腌入了味。
“爹,三皇子殿下来看您了。”慕晚晴拨开内室的珠帘,只见眼前的慕声甚至比皇帝还虚弱些。
他面如枯槁,恍若被狐狸精吸了精气的样子。
“你爹他……”苏酥呆住了,随后她便被慕晚晴拉了出去:“元青,你可以娶我吗?”
冷风吹,不知吹动了少女的哪根心弦,她说出得话直白又炽热,仿佛屋檐上的雪都被臊化了些。
雪水“滴答滴答”,不知哪一滴砸在了苏酥脸上,她清醒,连声音都结巴了:“你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她身体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满是慌乱无错,而慕晚晴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向前两步:“因为我家家无男丁,父亲一死,国公府很快就会分崩离析,到时这里便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虽然柳月儿是续弦,可她年纪虽小,却仍是长辈,仍是当家主母。”慕晚晴哽咽,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可她不得不为自己争取。
“所以元青,你可以娶我吗?”她眼神饱含期翼,如凛冬被家人遗弃的小猫。
苏酥直视着慕晚晴的眼,不能否认地说,她确实心软了。
今天,慕晚晴还是那一袭月白色罗裙,除了薄厚外,其余的和两人初见时别无二致。
她那白皙的肌肤在刺眼雪光下近乎透明,许是太冷,脸颊和鼻头被风吹得薄红,还起了些毛毛燥燥的干皮。
“你脸有些起皮了,回去抹点珍珠膏吧。”苏酥收回眼神,并没有正面回答。
慕晚晴心里微微失落,其实这结果不出她所料。她一个空有名头的国公嫡女,如何比得过家中有实权的萧瑟瑟呢?
她在心中嘲讽自己的自不量力,苏酥却紧接道:“虽然我不能娶你,但我可以帮你解决柳月儿。”
她话落,慕晚晴垂下的头猛地抬起,连带着袖子下的手也松了:“元青……”
“打住。”苏酥抬手打断她想要道谢的话:“不用多谢,你就在家等我消息吧。”
她说完潇洒转身,一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样子,却不想在出门的那一刻彻底破防。
“你怎么来了?”
冬日的夜来得早,出国公府时天色已经暗了,可即使暗,苏酥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伫立在门口的沈鹤。
他靠在护国公府外的青砖墙上,手里还抱着把剑,脸上面前阴暗不定,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好巧啊,咱俩在这儿也能偶遇。你也来国公府办事啊?”苏酥有些不敢过去,她小心挪动,神情紧张。
沈鹤却拍了拍身上积压已久的落雪:“不巧,我在等你。”他语气不冷不热,屋檐上的旧雪有些落在了他身上,厚厚的一堆,一看就是等久了。
“找我干嘛啊?”苏酥凑近,只敢用余光撇他,却被他一把拉到怀里。
“你干嘛?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她挣扎,虽然随行的人早就被迷药药倒,可长街上却仍停着她回宫的马车。
“你发神经啊?”她越挣扎沈鹤揽她的手就越用力,像是较劲似的。
情况有些不对了。
下一刻,苏酥被沈鹤扛在肩上,飞似地到了江月楼。
“你带我来花楼干嘛?我可不想见到江月。”
苏酥被沈鹤放在江月楼楼顶,脚下一软,这高度可比他们初见的英武殿高多了。
她抱着沈鹤胳膊,仿佛这是楼顶唯一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今天午时你和哈罗公主在和宫馆待了半刻钟,你们在做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沈鹤语气令人难以捉摸,苏酥却不开心了。
“你派人监视我?”她眼神里透着不敢相信,原来,她一直在被沈鹤暗中监视。
“你看,今晚的月色真好。”沈鹤面带微笑指了指夜空中的半轮残月,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沈鹤?”苏酥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些担心沈鹤目前的精神状态。
“你说,以后我们还能看到这么美的雪夜月色吗?”他眼底情绪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