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看着他两个赤着上身,扎了一背的银针还要试图将手牵在一起,一直情意绵绵含羞带怯的互相对视着,祝南寻觉得自己十分多余。
狗男男!要不要把地方让给你们,让你们当场来一炮啊?
祝南寻旋下最后一针:“行了!闭眼定气凝神,半个时辰就好!”
然后爱上哪儿黏糊滚哪儿去,别在他跟前晃悠,简直没眼看。
起了针后,两人又去了后山山洞那里。
萧千落调息完毕,看见孟云知正倚在洞口前晒着太阳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如小鸡啄米一般,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悄悄走到人身后,伸出双手将他两眼一蒙,学那土匪恶声恶气道:“别睡了,打劫!”
孟云知困顿间忽地一怔,这人看着挺老实,居然要跟他玩角色扮演吗?
他懒懒笑了声,换了副面孔,可怜兮兮求饶道:“大王!小的家中一穷二白,连个像样的物件也没有,只剩下这身衣服勉强可蔽体,还望大王手下留情啊!”
这狐狸精!大白天的难道故意要勾他扒掉这身衣服吗?
萧千落恨恨咬着牙,如他所愿道:“原来是个穷小子!总不好白来一趟,那就劫色吧!”
话一说完,他松开两手,弯腰将人一把抱起,放在洞内的长条石凳上,欺身压了上去。
孟云知笑得浑身都在抖,伸手挡住他快至跟前的嘴巴,拼命摇着头道:“大王不要啊!回头我让乡亲们凑些钱财,总不会让你白跑这一趟!”
他的笑点实在太低,眼泪都要憋出来了。
萧千落眸色渐深,拂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本大王等不了了!”
说完一手遮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沿着他的鼻梁唇角细细描摹着,越看越觉得美不胜收。
而后饥渴若狂地亲了上去。
孟云知还当他在演,挣扎反抗了几下,却换来更加猛烈的一阵狂亲,铺天盖地。
意识又开始逐渐沉沦,甚至危险之地似乎也有了变化,孟云知心下一惊,调动最后一丝清明,将头转向一边,气喘吁吁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认输!”
萧千落伏在他胸前,将脸埋于他的脖颈处,鼻唇间热气冲得他肩头又痒又麻,传出的声音闷闷的。
“我没在玩。”
孟云知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起来:“没在玩?那你真的想打劫我啊?”
萧千落没吭声,确实很想,只劫色,将他抢进山寨里,拜完堂立即入洞房。
看着他求饶挣扎,看他泪湿两行,看他眉间嗔怒,看他难耐仓皇。
算了,只是想想而已,若他真不乐意,自己怕是根本舍不得。
萧千落坐起身来,将他顺便拉了起来。
肚子还不饿,二人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继续在山谷间游荡着。
有情之人在身边,处处皆美景。
两个人依偎在草坡上,孟云知枕着他的腿,看着不远处蜂蝶嬉戏,阳光下莺飞草长,不觉十分甜蜜惬意。
萧千落将剑穗解了下来,递给他道:“我不惯配戴饰物,这个跟着我有些时日了,你、你先拿去罢,莫要嫌弃,回头再送你更好的物件。”
说话间,他脸色微微发红。
他以前用枪时什么都不戴,这剑穗也不过跟着他大半年而已,是一枚小小的白玉环,苍翠色的流苏从中穿过,显得古朴又清新。
这一年来也不是没动过手杀过人,神奇的是,上面并未沾染上一丝血迹。
孟云知接了过来,瞧着他笑道:“是定情信物啊?”
萧千落有些窘迫:“你当是便是,但其实不值什么钱——”
“很漂亮!”孟云知打断他道,“我很喜欢。”
悬于眼前,阳光透过玉环和翠色流苏倾泻下来,映照出一圈炫目的光晕。
“噢,好!那就好。”萧千落稍稍放了心。
孟云知想了想,将剑穗收好,随后撩起一头长发,把他衣服里戴了多年的玉珠璎珞解了下来,放到萧千落手中,微微笑道:“定情信物嘛!我也有,这个给你。”
九枚青色玉珠,触手温润,却不是由玉线穿成,而是用一根素色皮线,巧妙地串联成片,服服帖帖地缀于颈前。
现在带着孟云知的体温,静静地躺在萧千落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