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根茎上生长着细密的绒毛,西尔维娅得意地嘴角上扬。
摧毁它,封隐很可能会因此散灵。
亲爱的社长,我敬重的伯里斯先生,我会秉持我的身份,维护戊土的厚望。
我会杀死封隐,我会证明自己的重要,我一定,一定。
女人的手指逐渐收力。
西尔维娅攥住这根蒲公英,可无论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仔细探索着这株蒲公英的根,发现它与自己的百合根系黏在一起了。
西尔维娅沉思两秒,决定收起根系。
摧毁它不过眨眼的功夫。西尔维娅放心自己的反应能力,地面上的脉络逐渐收敛,手指轻轻捏住这株通体银白色的蒲公英。
连根拔起。
女人的嘴角止不住上扬,黑色瞳孔里映照着白色的光芒。
孱弱,细嫩,毫无威胁。
“把你的青睐转移给我吧。”女人的声音兴奋到颤抖,手指毫不留情地将手中这根脆弱的蒲公英拦腰折断!
“不要给…”丙火了……
怎么回事…她的视角在往后退…
视野里的景物被放慢了无数倍,一点,一点,她看见手里被折断的蒲公英,然后,是自己失去头颅,正在喷血的身体。
痛觉神经开始传递感知,剧痛侵袭着她的大脑,西尔维娅忍不住想说话,可惜再也不能做到了。
瞳孔往右边偏移,刽子手拽着她的头发,提着她的头。
“据说人肉的味道是酸的。”封隐抬手将她的头举起,趁着她还有思想的片刻,微笑着科普:“但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肉质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她手里的蒲公英并不是命眼。
西尔维娅用着自己最后的几秒思维,想。
她为了一个障眼法,果断露出了自己的致命破绽!
援助要找来了啊。封隐漫不经心想着,然后将西尔维娅的眼罩掀开,裸露出那颗洁白的百合花生命体。
“好看的战利品。”封隐往回走,“这种程度…算了,她应该接受不了。”
白发青年提着人头慢悠悠地回程,他并不急着回特殊事物处理司,还很有闲心地去和祁式开聊聊天。
而且海外的离华例巡组也已经很久没有关心了,不知道据点是否有过更变…
“过不久又要去开会…啧。”
“能者多劳哈哈哈!”
*
京以珠洗完澡躺在床上,思考着要不要给自己的新晋男朋友查个岗。
“神经…人家办正事儿呢…”京以珠打消这个离谱的想法,划拉着闹钟时间,争取学习石青阳,做个早睡早起的健康青年。
手指才将分钟划到十五,自己卧室外的露台上突然响起脚步声。
“咚咚。”闯入者还很有礼貌地敲了敲落地窗。
京以珠闻到了植物与血腥味的综合气味。
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一把推开移动滑门,“……这么晚呢。”
“我觉得你得给我留个后门。”封隐轻轻蹙眉,小声说:“不然我每次来找你都得翻围墙爬楼,这会给我一种偷情的罪恶感。”
“?”京以珠被逗笑,反问:“怎么给你留?跟我家门锁说:啊,我男朋友晚上要来找我,你见到他得芝麻开门?”
封隐好笑地用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
“哎呀,”京以珠婉拒他的拥抱:“你抱我我又得去洗澡!”
封隐歪歪脑袋:“你嫌弃我呢。”
京以珠很正直:“不是,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了!实话说有点臭——”
封隐哼声,转身:“那我走!”
“还回来吗?”京以珠在他身后笑问。
封隐把身体转回来:“说,里面是不是藏男人了?情夫?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狗东西敢撬我的墙角。”
京以珠忍着笑拽住他:“好了,没谁撬你墙角,戏好多。”
“你的睡衣还是一如既往的少女心。”封隐停了两秒,认真点评道:“兔子耳朵。”
“不要瞎说,这是母爱!”京以珠多认真地纠正他,“你真不称职,正常来说你应该要夸我可爱才是…”
“才不可爱。”封隐舔了舔唇,“给你看个可爱的——噔噔噔”
西尔维娅的人头。
京以珠:“哇塞——切口好整齐啊。”
封隐谦虚:“我切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实力。”
京以珠注意力偏移:“这是让?这个白色的是生命体吗?”
“嗯哼,”封隐保持谦虚:“我一早就去北墙社的据点找人了,她被宰的时候没有受到一点惊吓,快夸我吧,你男朋友就是很厉害,不是吗?”
京以珠认真打量那颗百合生命体。
“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
“进北墙社这么容易啊…我听说虽然地址公开,但好像去的人很少诶。”京以珠眨着眼睛,“我也想去。”
“你想知道具体情况吗?”封隐问。
京以珠直点头。
封隐把她沉浸在头颅上的目光掰正:“那你夸我。”
京以珠正视他的绿眼睛:“哇!我男朋友怎么这么厉害呢?全天下第二厉害啊!”
安心接受夸赞的封隐听见第二句话逐渐不淡定,“不是…为什么是天下第二?”
“第一是师傅啊。”京以珠无辜开枪。
“……”封隐感到绝望:“我和你师傅你更喜欢谁?”
京以珠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