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以珠这阵子时刻警惕,连刀春寒外出执行任务回来,换了一件衣服都要再三确认是不是本人,唯恐拉结尔使用变形四叶草混进来把她揍一顿。
解释清楚缘由后,第一个发表恶毒看法的竟然不是谭深,反而是陆风遥:“我由衷地建议你去找个固定的疗愈师守着,这样流血流得会比较慢。”
石青阳就乐意看这种状况,倒不如说,他除了执行任务外的任何情况都很乐意当一个拱火的吃瓜群众:“老幺,就你抽的血不会被落灰,它有幸重回你的身体,羡慕。”
“不,不可能。”京以珠撇嘴,“师傅揍人是有理智的,而且我可是她唯一的徒弟!”
“这孩子,还是没见过世面呐。”
“是没被揍怕吗?”邱祯真诚发问:“我老早就好奇了,以珠不会是M吧?”
“怀疑很合理。”关筝点头:“我也觉得她肯定有点属性在身上。”
孟归宁:“她很能抗揍?”
京以珠感觉自己对师傅的认知与朋友们对拉结尔的认知出现了严重分歧:“师傅很心软的,她只是很会骂人而已。”
“你是被揍傻了吗!”刀春寒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陈静分析后指出,“拉结尔就没对她动过手?”
“……你在说神马!那我挨的揍是过家家嘛!”京以珠不能忍受,大声反问她。
“谭深?”陈静决定找个比较有话语权的人来说道说道。
谭深假寐都没个顺心的时候,叽叽喳喳地吵得像麻雀开会,索性睁开眼直言:“她可能觉得之前的你还配不上。”
“啊?”
“我的意思是——”谭深翻白眼,颇具耐心地解释:“你师傅觉得先前的你算不上一个对…不对,是算不上一个可以让她认真对待的人,懂了吗弱智儿童?”
陆风遥:“在理。”
京以珠受到打击,企图重燃信心:“但她说会来揍我,这就说明我进步了不是吗!”
“……没救了,真的。”邱祯无言。
“你真是一点锅都不让她背啊。”
“自我安慰的一把好手,值得萧远山学习学习。”
“给爷爬远点。”
京以珠委屈,原来师傅从来都不算认可她的成长。一时间都快哭了,可惜哭不出来。
“不会吧,这么委屈吗?你快哭了诶——”关筝发现新大陆,宣扬声堪比菜市场的苹果大甩卖:“完了完了!打击到她了!”
乔飞燕:“什么鬼,我手机呢!!!”
“哭了没?让我瞅瞅?”石青阳弯着腰将脑袋塞过去,跟小学女同学被气得趴桌子上哭时,将脑袋挤到桌板下想要一探究竟的犯贱男同学一模一样。
“……我真是,”京以珠被无语到,“你是不是有病啊?”
“没哭。”石青阳乐呵呵地通报。
京以珠:…不想跟这么多奇葩待在一起。
“我哭不出来的。”京以珠叹气,“医生说我是心理作用导致的,怎么都哭不出来。”
“hah?为什么。”封隐不知道从哪个犄角嘎达里冒出来,接话问道。
京以珠讪笑道:“因为一点小事而已。”
闻言,封隐将视线收回来,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文件。他来找谭深,冰冻项目是由他作主要安全负责的。
“谭深,今天年钦言会来交接一下工作,如果不出意外,裴拭沂也会在近期回国。”封隐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措有些怪异,但他从不外露自己的丝毫情绪,“你多注意一下,他很麻烦。”
何止封隐自己觉得怪异,谭深抬眼,视线在对方脸上打转:“还有呢?”
封隐诚实道:“没了。”
谭深眯了眯眼:“你很闲么。”
封隐:“还好。”
然后在谭深倍具看法的表情里,封大司长淡然自若地回了十三楼。
众人:“?”
“谭深对司长很有异议啊。”邱祯说。
陈静乐了,“可能是监护人的警觉性?”
“不会吧…”京以珠直接打断陆风遥的发言,相当肯定:“肯定不会啊。”
“可能是谭深犯病了?我看就挺合理。”
“你小心点,他会黑掉你家蓝牙音响。”
“笑得我,邱祯第二天还去买了金嗓子含片哈哈哈哈!”
“他整人是有一套的。”
孟归宁:“确实,很值得学习。”
陈静说他神经病。
*
不知华夏人都有一种奇异的情怀,靠近年关的时候,总要拾辍拾辍自己,好便于回家过个安稳的年。
也在这个时候,犯罪分子们都安分守己了不少。
特殊事物处理司的节假日基本上都是“调休”。这种调休不是普通社会里那种丧心病狂的做法——可以攒假,像攒月假一样,不想休就上班,等想休假的时候就去责罚处批条子。
京以珠没想节约起过年那七天的假期,毕竟一年下来,举家欢庆的节日也就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