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臣愿以死明志!”
虚伪至极。
若是她死在这里,陛下轻飘飘地下旨,她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她怎么能够让这些人如愿,不过区区几条贱命怎么比得上郡主的地位。
陛下含笑好整以暇地看这出戏,废与不废对她来说不重要,但是她想看看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人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楚禅逸自然知晓宁以昭是怎么想的。
“不知本郡主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李侍郎如此愤恨,竟要以死进谏,不如说来让本郡主听听,也好让我一一改正。”
说到这里她跪伏的身躯终于挺直,拱手向陛下说明:“明晖郡主私下在郡主府里私见臣子,意图笼络官员,朝廷也出现不少郡主党羽,此乃大罪!”
楚禅逸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这个,心跳狠窒一拍急忙敲了警钟不敢再松懈。一旦触及利益女帝将会毫不犹豫把她扔掉,就像一个破败的布一样轻易。
女帝凝视她的背影,依旧是那么笔直连丝毫的颤.抖都没有,看不出一点害怕,她忽然觉得自己也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楚禅逸不慌不忙回击:“李侍郎说我私见臣子,甚至说朝中有我的党羽,那为何朝中一直有我的弹劾我却没有出手,也没有人在朝廷上为我辩解一二。竟袖手旁观尔等跪至御书房,向陛下觐见,我却从未插手。李侍郎认为是我处心积虑对这些弹劾视而不见,还是我根本就没有把手伸到朝廷?”
“你既然说有我的党羽,那你说说我私见的都有谁,她们都为我做过什么事,李侍郎你可要一一说明,如若不实这可是欺君之罪。”
楚禅逸确实是有私见臣子,可是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哪能一个个的都报上名来,在场的人也有和她一起约见过的,难不成都是党羽,每一个都对她衷心。
她私见的大多数人也没有谈及到朝廷大事,不过都是些闲谈。
如若是真的干涉到朝廷之事,难道她会傻乎乎的让这些老腐朽知道?
李侍郎如果说不出来那就证明她在说谎,如果她全部说出来,那整个朝廷十有八.九都被楚禅逸约见过,其中还有五公主,宴会也有许多不是她去别人府上就是别人去她府上,只要沾到了关系的都成了党羽?
非要如此说,那李侍郎就得罪了京都不少人。京都谁不知道郡主最爱热闹,哪里人多就去哪里,这一下子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在后面跪着的人也心惊胆战,要是李侍郎说出她们的名字,怕以死明志的就是她们了。
女帝看她窘迫的样子不着痕迹地笑出声,抬手一挥对她们说:“众位爱卿起来吧,此事不必再议,退下吧。”
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敷衍过去,楚禅逸却没有放松警惕,刚才宁以昭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戏说明宁以昭根本没想帮她,如果这次真让那老朽说动,那她便是一败涂地。
楚禅逸端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因为那些话语影响,宁以昭见状对她心生赞赏。
“这次你胡闹去邺城孤还没罚你,一回来就这么咄咄逼人,也不怕被朝臣记恨。”
楚禅逸笑对着陛下说:“她们记恨我也不是一两日,只要陛下在,我就不必害怕不是吗。”
直视这个赋予她一切荣华富贵无上权力的人,心里却没有半分感谢,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自己挣来的,对于这个人她没有多余的感情,她要做的只有“忠诚”。
她屈躬鞠膝双手举起将那份口供呈上去:“这是我在邺城奸细口中拿到的口供,还请陛下一观。”
这个口供有关于邺城的许多,牵扯到很多人,里面还有说明奸细是怎么和外面的人串通好等等。
女帝没有问她这是怎么得来的,不管黑猫白猫只要能抓的到老鼠就是好猫,对于这次任务的完成她很满意。
楚禅逸敏锐察觉宁以昭的神色转变,似乎刚才的小打小闹都是不值一提的,这份口供才是重要的东西。
她歪着头用天真俏皮语气适时的提起:“那陛下还要惩罚禅逸吗?”
难得听到她这样的语气,女帝的心情好上许多,笑朝楚禅逸招招手。
“过来。”
楚禅逸乖巧地走过去,跪在地上手放到女帝的膝盖,只要这个时候向她示好装作乖巧的样子对她百依百顺,那么那些事情女帝也不会急着追究。
女帝就这么低头看她,像是看小猫一样的眼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对这只小猫有了爱不释手的感觉,她抚摸着楚禅逸如绸缎般柔软的脸蛋,这是她亲手养出来的。
“听闻这次你从邺城带回来一个女子,你看上她了?”
她开始想象那个被带回来的女孩是否年轻,是否漂亮,心不由来的嫉妒,甚至担心自己是否比不上那个女子。她不允许自己的小猫对其她人有感情,如果有的话她不介意让这只小猫受到些委屈。
楚禅逸知道女帝的疑心又来了,她真挚地望向女帝,对她说出心里话:“臣的心里只有陛下。”
哪怕是在登基时听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都没有此刻她说的一句来的悦耳,女帝平复自己的心中悸动。
许久再对她说:“今日一事你府中的人不必再留,以后也无需留这些无用的人,做你喜欢做的就好。明日子时来养心殿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