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店的最好的客间都已经满了,只剩下这间,不过得和人共浴您看看行不行?”
“行,就这间了。”
店家看见手中沉甸甸的银两,眼睛直冒光,就连称谓也变了。
“哎哟,多谢仙友!”
余惜迟一进来就看到商弦凝戴着面具,误把她当成十陵。
十陵气愤的用小手指向余惜迟。
“主人,就是她欺负我!快打跑她!这个坏人!”
余惜迟东张西望:“谁在说话?”
她怎么听得见啊!
真是讨厌鬼!
十陵吓得赶紧捂住嘴。
她有点疑惑,这里只有两个人,不会是这个女人在叫自己主人吧?
想想就恶心。
讥讽道:“你沐浴还要戴面具,真讲究。”
十陵有苦说不出,干脆直接闭嘴。
商弦凝十分无所谓,并且让出空位。
“不可以吗?”
也不管她说什么,余惜迟直接进到浴桶,因为这间房是专门给仙侣准备的,所以这个浴桶很大,不会让她们碰到彼此。
方才店家只看到商弦凝一个人,仗着她是凡人,其她修者都有门派,店家得罪不起,所以才会和余惜迟这么说。
看到那银子,心想有钱人真是脑子都有点傻傻的。
商弦凝心里有点膈应她们之间的距离,余惜迟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就连语气也不那么好。
不留情面道:“冤家路窄,今早我还以为你要讹我一笔,怎么?是连一盏二百五十灵石的荷叶茶都吃不起了吗?”
她十分着重那二百五十这几个字,十陵飞到余惜迟耳边在心嘀嘀咕咕,因为太吵惨遭主人封口。
商弦凝微微皱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十陵想要解释,又想起来这个仙君能听见她讲话,只能让主人背锅了。
余惜迟看她这幅十分正义的样子,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信了。
“哦,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今早你就差没倒在我怀里,还扯我的裙角,居然这么快就忘了?”
倒在她怀里?
扯她裙角?
她有病才会这么做。
商弦凝因为她杀气腾腾的试探,对她本来就没好印象,听到她满口胡诌更是不满。
就在这时,余惜迟有一种莫名的猜测,这个人会不会是一体多魂,不然她方才怎会听见奇怪的声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商弦凝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余惜迟已经对她施下缚灵术,一阵清冽似的悠泉灵力在她体内乱窜。
这家伙在比试台上对她试探还不够,现在居然这么大胆,究竟是怎么修成仙君的。
若不是体内的那股仙气,她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仙君作为。
缚灵术是用来束缚一个人的灵力,内力足够强大的修者甚至可以探出被下咒者的修为,一旦被束缚,使用灵力就会遭到反噬,并且施咒者能够感知到。
不仅如此,施咒者可以利用被施咒者做任何事,若是心怀不轨之人施咒犯下有违天道之事,可遭天谴。
当然,正义凛然的仙君大人是不会遭天谴的,顶多也就是道德败坏罢了。
余惜迟知道缚灵术在修行之人身上会有很大的反应,更遑论是凡人之躯。
若是赌赢了,这个人只是肉体凡胎,那么她现在的处境绝对是命悬一线,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如何掌握,她自有分寸。
内力紊乱的感觉越来越强劲,因为受到影响,内力在体内不受控制的碰撞。
商弦凝无比气恼:“无耻之徒!”
说话间,雾气开始弥漫在厢房之中,商弦凝的眼眸开始发紫,无法控制的法力,已经开始起效,周围的环境开始缓慢扭曲。
幻术!
余惜迟难得有些失态,“你疯了,你体内有缚灵术!”
商弦凝没有惊讶也没有恐慌,反倒勾起嘴角,与她打斗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在狭小的空间里打斗,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十陵只能飞到角落,避免受伤。
你来我往,占不到半分上风。余惜迟一时气急,运气一掌推向商弦凝。
强劲的内力波动,央及到水面,溅起水花。商弦凝仰头便坠下水里,就离要碰到水底的一瞬间,变成了万丈深渊的湖泊。
此时的水不是普通的湖泊,而是无边无际的忘川。
商弦凝感觉自己要透不过气来,她被推入忘川时,一次次的窒息,让她无法忘怀。
但是这一次,她是故意的。
从十陵和她说见到余惜迟的时候,就觉得她是在自己身上图谋某个东西,否则为何频频试探。
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又或许是其它某个她不知道的东西,总之她在赌。
赌余惜迟不会让她死,不敢让她死。
当然,她也不会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用点手段让自己真的“丧命”,她又怎么会来救自己。
既然如此想知晓我的秘密,那就和我一起死吧!
商弦凝手一伸,狠狠抓住余惜迟的衣领,余惜迟也被这股力量带入水中。
疯女人!
这次你会不会来救我呢?
“……”
商弦凝脑子里无意识地喊出一个名字,像是埋藏在心里许久不曾说出口的名字而遗忘在内心深处,如今却情不自禁的想起来,像是泄愤的质问,可惜在一瞬间消逝。
因为对水的恐惧,商弦凝觉得自己开始窒息,犹如百年前无止境的折磨。
救我……
我只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