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是一开始凌芳给她租的,不过后来完全由木又笙一个人支付房租以及水电费,可以说,她现在属于自己把自己养活的状态,在保证不耽误学业的基础上,就业经验也比同龄人多出不少,所谓的全能型选手也不过如此。
“他们真的一点钱都没出过吗?”
“我来梨城的车费是他们出的,然后就没了。”
木又笙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常,站在第三视角诉说这件事,因为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伤心事。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真过分!如果我有孩子,一定不会让她受那么大的委屈!”
他一边代入一边生气。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没什么想不通的。”看她都已经想通了。
“那你未来呢,打算怎么办?还会跟他们有交集吗?”
孟梵茸不是个喜欢谈未来的人,此刻却跟木又笙聊起了她的未来。
他向来随心所欲,走一步算一步,前途看不到头,对未来这种渺茫的说辞不信任,觉得计划根本比不上变化,还不如顺应自然,坦然面对。
但当看到木又笙住在这样环境,他大脑中首先想到的就是对方未来成功的样子。
他对她有信心。
木又笙还真认真思考了会,她回答:“我走我的阳关道,他们走他们的独木桥。”
孟梵茸忽然笑出了声,这话很符合她的性格。
“没错,就应该这样。”
“该睡了吧,你不困吗?”
“晚安晚安,睡吧。”
方才木又笙说要睡觉却被他叫起来聊天,现在她真的困了,就算孟梵茸喊一百遍她的名字,她也听不到。
……
翌日,雨过天晴,虽然气温还是很低,但阳光给空气镀上了层光辉,消散不少雨天积累的郁气。
孟梵茸睡醒早饭都没吃就回家了,他打车回家,找物业开了门,终于拿到心心念念的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父母打电话。
“昨天给你发信息怎么没回?”电话里草青问。
孟梵茸添油加醋地把昨晚发生的倒霉事一一说出来,哭诉自己差点流落街头,草青才想起来孟梵茸的爷爷奶奶最近没在家,她恍然:“所以你后来怎么办的?住哪里的?”
孟梵茸肯定不会告诉她实话,他说:“我去投靠易熙了。”
草青深信不疑,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想自己笨蛋儿子跑去人家女孩子家过夜了,说出去她都嫌丢人。
孟梵茸松口气,总算把老母亲忽悠过去了,他知道易熙不会乱说话,脑子动得快,才编出这个理由。
“行吧,你一个人待家里OK吧,我发你点钱自己点外卖,别乱跑,最近天气不好。”
“好的。”
他一听有钱拿就开心了。
—
作为去过木又笙家做客的人,孟梵茸心情好到都喜欢去上学了,浑身透着一股子嘚瑟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遇到了开心事。
在紧张的班级气氛中,他真是一枝独秀。
“遇到什么好事了?”尤鱼在订正试卷,一抬头注意到身边人如沐春风的表情,他觉得慎得慌。
孟梵茸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嘴角一弯:“你管不着。”
“神经。”
通过最近的相处,周围人都能看出来孟梵茸跟木又笙关系更进一步,在同班同学的基础上,两人各种交流多到吓人。
孟梵茸不是没发现他们羡慕的眼神,忍着没说,很想大喊一声,木又笙还允许他去家里玩了。
羡慕吧,嫉妒吧。
“你笑什么?”
木又笙从前面转头过来,看着傻笑的孟梵茸很不解,后者摆摆手,嘴角都压不下去,“想到高兴的事了。”
“你有事情吗?”
“今晚最后一次上物理竞赛课了,别忘了把之前的讲义都带过去。”
“这么快!”孟梵茸一阵惊讶,而后点点头:“我得好好找找。”
他有时候会丢三落四,还真不能拿出所有试卷。
木又笙早猜到这个局面,才故意提醒他的,“慢慢找吧。”
临近期末,体育、美术课也停了,全部加在数学和物理课上,上得人都傻了。
每当这个时候,大家像老了十岁一样,满脸沧桑,怨气很重,人人一双熊猫眼。
一到下课,有些人睡觉,大多数人还在做题,木又笙旁边的走道又变成最受欢迎的地方,每天都有一大堆人来问问题。
孟梵茸心里有点不舒服,嘟嘟囔囔:“平时也不见他们来,把木又笙当工具人呢。”
木又笙的听力不错,正给人讲题,听到他在喊自己名字,倏尔回头:“叫我干嘛?”
孟梵茸:“有道题不会。”
他撇着嘴,从课本下面掏出一张讲义,随手指了道难题,木又笙看到后说:“等会就教你。”
站在旁边的同学乐呵地说:“我先来的奥,先给我讲。”
孟梵茸根本不想理他。
过了两分钟,只听到前面:“就这样,听懂了吗?”
“好的好的,谢谢大学霸。”
他走后,木又笙理所当然转过来,扯过孟梵茸刚才拿出的讲义,看了会,“我昨天才跟你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