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接着说道,“皇帝今日有专门的师傅来教,你歇着便好,不可太劳累。”
陆令溪点头,心里思忖着,就算想要歇息,也没有地方可歇!
但是,不肖片刻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嬷嬷领着两个宫女进来了,一进门便给她行礼。
“陆姑娘安,奴婢们是专门侍奉您的宫婢,王爷在这殿中为您开辟了一处休息,奴婢们领您去看看?”为首的年长嬷嬷说道。
陆令溪看向温言,有些不解。
温言点头,然后说道,“这是我的乳母之一,刘嬷嬷。是个可以放心托付的人。”
陆令溪心里更加打鼓了,他是何等身份,竟然让他的乳母来侍奉她?
此等福气,她不敢消瘦,怕折寿。
陆令溪连忙摇头,“使不得,臣女身份卑微,万万不敢劳烦嬷嬷。”
刘嬷嬷道笑,“姑娘宅心仁厚,此等小节不必拘束。”
陆令溪只得起身,随着刘嬷嬷去了。
那地方离温言的内殿仅半墙之隔,说是半墙,其实没有墙,仅仅是用屏风围成的一处,里面放了一张睡榻,外面又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陆令溪深知,就算是后宫,也不得干政的。
何况她是一个同摄政王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臣女,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他,接触朝政,他的信任,究竟从何而来呢?
陆令溪思来想去,想不出原因……
“姑娘你看,这都是女儿家喜欢之物,王爷特命令老奴置办的,可还喜欢?”
陆令溪仔细看过去,这些物件……的确都是她喜欢之物。
就好像所有的饭都对胃口一样,所有的物件,都是她偏爱的类型。
一切真的是太蹊跷了,她甚至怀疑,这王爷是否是她兄长的早年好友,因为去过府中,同她在一处过,而特别熟悉她的喜好。
刘嬷嬷接着说道,“我们王爷什么都好,就是于情一事,尚不开窍,想必是没能遇到那个令他心动的女子,因而至今仍未婚配。”
说到这里,陆令溪的心更慌了……
王爷难道对她有意?
可是他那日明明也说了,看星空,思故人。
分明是温言的心中住着一个人,爱而不得而已……
她奉劝自己不要多想,以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参观完自己的休憩之所后,陆令溪又乖乖回到了温言的身边。
陆令溪道,“王爷,臣女入宫,本就是为皇上督学,如今皇上有先生教导,臣女是否应当前去侍奉,以免误了差事?”
正在看折子的温言,放下折子,道,“皇帝那边,本王已经给他安排了新的督学,至于你……就先跟在本王身边侍奉吧。”
昨夜听暗卫说她回府便开始贪睡,想必是白天在宫中太累了。
温言懊悔自己的考虑不周,她只是一个女儿家,哪能有自己的体力呢?
于是,他命刘嬷嬷连夜为陆令溪置办了这一切,为的就是让她在他身边能够待得舒服一些。
说罢,他盯着她的眉毛看了很久。
陆令溪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连忙移开他的目光。
不料温言却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用衣袖轻轻擦拭她的眉毛。
陆令溪红着脸道,“王爷,此举不妥。”
温言没有理会她,反而更卖力地擦拭着她的眉毛。
陆令溪觉得有些疼,她想要挣扎,他便抱得越发紧。
周围的宫人都识趣地转过身去,她们常年在宫中侍奉,对于这种事情应当见怪不怪。
但此时一个是摄政王,一个是侯夫人,两人共处一室,本就有些不妥,如今做这种亲密举动,她们更是不敢多看一眼。
她虽然疼,但不敢说。
直到他觉得满意了,才稍稍将手松开些。
末了,温言才说道,“看来,该下旨让你和离了。”
陆令溪一听到“和离”二字,瞬间来了精神,连忙问道,“王爷所说的时机可成熟了?”
温言摇头,“没有。”
陆令溪瞬间又沮丧起来,却听到温言接着说道,“时机虽不成熟,但本王不能放任你在霍澜的身边了。”
陆令溪不知道,温言看到他为她画的眉,心中已经有熊熊怒火在烧。
他恨不得立刻下旨过去,将霍澜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