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云雨,随影意犹未尽,趴在卫渊胸口,眼带春情,“师父……”他足尖勾着卫渊的脚踝,“我们再来一次,怎么样?”
卫渊被折腾得浑身隐隐作痛,看到随影此刻还在他面前撒娇卖乖,一时怒从心头起,推搡着把人从自己身上甩了下去。
“我累了,你弄完就给我赶紧滚。”
他曲起一条腿,坐起身来。汗湿的长发散乱在布满红痕的背脊上,发梢在身后随着呼吸轻晃。
随影贴近卫渊的后背,下巴枕在那平展宽阔的肩头,手顺势向下探去,可惜还未抵达终点,就被卫渊抓了个现行。
“你是疯狗吗?弄了那么多次还想如何?”卫渊抓住随影的手,甩到一边。
随影笑吟吟在他肩头落下几个吻,“师父莫气,就当被我这条疯狗多咬了几口。”
压迫感袭来,卫渊心中一惊,拧眉怒道:“我从前怎么不知你是这种孟浪无耻之徒!”
“咦,可是方才师父不是也被我这个无耻小人——”
“住口!”卫渊忍无可忍。
随影狡黠一笑,唇边可爱的梨涡若隐若现。
“好嘛,不逗师父了,你先睡会罢。”
他随意擦了擦身体,下床穿好衣物,“我去打些热水,待会给师父擦擦身子。”
看着屋门被合上,卫渊筋疲力尽地回躺到了床上。
他从未想过随影竟然对他抱有这等龌龊的心思。
指尖抚向丹田,方才被压在床上时,他忽然记起了祝家剑谱上记载的合和之术,于是循着记忆中的口诀暗自调息,确实有种热流在气海中松动。
他尝试着凝神聚气,但那股热流眼下似乎还不足以游遍全身。
自古以来,双修之法素来为正道不齿。比起墨守成规的内力修习,阴阳合和主张以精、气、神为根基,故而内息并不只靠奇经八脉互通。
如果蛊虫只封锁了他的奇经八脉,并以此蚕食他的内力,说不定,这套合和之术恰好能藏锋敛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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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随影远远便瞧见风晚来站在雪中。他步履如常与之擦肩,风晚来到底没忍住,开口叫住了他:“小影。”
随影停下来,略略回眸,唇边带着笑,“怎么了,兄长?”
“怎么了?”风晚来脸上闪过不悦,“你竟然自甘堕落,与他做那档子腌臜之事!”
随影款款笑道:“鱼水之欢,如何算得上腌臜?”
“我看你怕不是忘了,他卫渊是个什么秉性的人吧。”风晚来皱眉,“于他而言,你可是货真价实背叛了他的。难道当真以为他这一时的无力反抗,委身于你,是心甘情愿?”
随影不以为意,“心甘情愿也好,虚情假意也罢,随影心中自有分寸。”
他本转身准备走,想了想又说,“兄长想要报仇,愚弟能做的、该做的,已经悉数了结,希望兄长以后也不要再对我与他之事有所约束。”
风晚来看他执迷不悟,神色愈发冷冽,“你莫要忘记,卫渊当年可是连养育了他十余年的师父都杀了。”
“呵呵,兄长总是一提到卫渊,就拿贺别辰出来说事呢。”
“什么?”风晚来诧然。
随影回身,抬眼看向风晚来,缓声道:“兄长心中,最恨卫渊的事情,真的是他当年杀了贺别辰吗?”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卫渊所作所为,我自然恨之入骨。”
“可愚弟以为,让兄长恨之入骨的,应当另有其事吧。”
“你想说什么?”
“——兄长究竟是为师父报仇,还是想藏叶于林,心中可有定论?”
风晚来怔愣,直到随影走远了,才恍恍然转身进了屋。
屋内弥漫着欢情过后特有的气息,他厌恶地抿紧唇,走到床边。
床上遍是散乱的衣物,卫渊双眼紧闭,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倦意,看样子是睡了过去。
连睡着了都觉得疲倦吗?
风晚来无意识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拨弄着卫渊脸颊的发丝。
从前卫渊便很喜欢这样抚弄他的头发,那时自己只觉得痒,如今学着卫渊的动作作弄起来,心情不知为何,竟变得十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