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内,两具成熟的男性躯体紧贴在一起,浓郁的苦茶味充裕四周,强势的不似Omega,很快的,一股柚子味冲起,温和又强硬的将苦涩的茶味包裹压下,甜丝丝的味道在只有两人的空间内飘荡着。
门外,同样金碧辉煌的厕所门前立着个格格不入的黄色塑料牌——正在工作中。
路过的人疑惑的看一眼,犹豫一会儿,还是只得抬脚离开。
“真奇怪,怎么感觉有声音……”
隔间内,宁慈松开牙关,恼怒地瞪着面前笑盈盈的青年。
可惜,摘了眼镜还满眼带泪的宁总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像只炸毛的猫。
云礼看着自己被撕破的衬衫和肩头的牙印,轻轻嘶了一声,"宁总怎么这么激动,我就这身衣服还能上点台面,这下可怎么办?"
这时候说那么扫兴的话,被吊到一半的宁慈气得踹了他一脚,“闭嘴,给你买就是了,快点。”
云礼低头在他潮红的眼尾啄了一口,手掌轻轻摩挲着手下劲瘦的腰身,再无其他动静。
痒意升腾,不上不下。
深吸一口气,宁慈想生气,也该生气,但看着面前帅到晃眼的脸又气不起来,只得无力的把潮湿的脸颊贴在结实的胸口上,声音隐忍又沙哑,“还要什么?”
宁慈抽出手指,掐着腰把人提起来一截,捧着他的脸响亮的亲了一口才开口,语气委屈又抱怨,“他们嫌我身上没一件东西上得了档次。”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手机。"
云礼从旁边悬挂的外套内兜里掏出宁慈的手机递过去。
宁慈用力的吧嗒吧嗒点了几下,没好气的把手机丢云礼怀里,“满意了?”
低头一看,六个六。
大气!
云礼笑着把手机放回去,把人搂起来环在自己腰上,捏着宁慈的下巴贴上去,声音又沉又勾人,“包您满意。”
半小时后,宁慈站在洗手台前慢条斯理的整理仪容,在后面收拾好残局的云礼从隔间走出来,一抬眼,吃饱喝足的宁总又开始冷脸了。
云礼挑挑眉,贴着他站定,两只手毫不客气的探到宁慈手下的水流里。
滑腻的手指贴到宁慈手上,那双细白的手仿佛被烫到一般,立马弹开。
“你!”宁慈气急。
“怎么了宁总?”云礼语气疑惑,脸上却笑得灿烂。
宁慈不知道该说什么,稳住自己的情绪,走到旁边重新清洗双手。
居然能稳住,云礼嗅嗅空气里淡去的苦茶味,这可不妙啊。
“宁总。”云礼没头没尾的喊了句。
宁慈撇过眼。
云礼笑着举起还没洗干净的手,在指尖处落下一吻。
砰!
宁慈失态的后退一步,碰翻了脚边的黄色塑料三角牌。
没再多说什么,宁慈拿过自己的衣服,冷着张脸走出去。
脚步沉稳,但逸散而出的信息素可骗不了人。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云礼才接了洗手液认真揉搓自己的手指。
他们出来许久,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宁慈在返回的途中遇到了赶来找他的江绍元。
“阿慈!”终于找到他,江绍元大步走过来,“怎么那么久,我……”
未尽的话哽在喉咙里,江绍元面色阴沉下去。
“怎么了?”他话讲一半,宁慈疑惑。
怎么了?
江绍元审视着面前的人,唇瓣略肿,面色微红,衣服哪怕是努力整理过也有些抹不平的皱褶,还有空气里弥漫的柚子茶味,每一样都让他绷不住面色。
宁慈从小到大都是冷白皮,稍微一点红晕都很明显。
况且,宁慈没什么情事上的经验,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自认瞒得很好,江绍元这位老手可不一样,一眼就知道他干了什么事。
江绍元差点质问出声,但看着宁慈不耐的神色,猜测他估计因为刚才的事生气了,只能挑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怎么没戴眼镜?”
宁慈下意识抬手,摸了个空,他镇定自若的放下手,“摔坏了。”
“怎么去那么久。”江绍元和他并排走着。
“不太舒服,出去透了个气。”宁慈语气淡淡。
电梯开始下行,打开门的瞬间江绍元终于忍不住,“你身上的信息素,是那个Alpha??”
宁慈没看他,自顾自朝车走去,“嗯。”
“你和他……”
江绍元心中一沉,说不上来的难受,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圈走了,连带着看似关心的话都咄咄逼人起来,“阿慈,外面处心积虑接近你的人太多了,何况你还是个Omega,要多注意。”
江绍元难看的面色和质问的语气让宁慈心中刚被云礼压下去的怒气重新点燃。
“Omega又怎样?!”
宁慈猛地转身看他,信息素的味道在空旷的车库炸开,一张脸仿佛冻结。
他宁慈从小被当继承人培养,性格果断冷淡,无论是能力还是身体发育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17岁分化前,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是个强大的Alpha,包括他自己。
他不认为Omega有什么不好,但分化后工作中对Omega的针对是事实,父母的失望是事实,朋友因为要适当避嫌而产生疏离也是事实。
包括江绍元。
连江绍元这个天天黏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的人都开始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