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良的脸绿的彻底:“他们一顿饭就把你拐跑了?”
赵渊泽喃喃道:“人不能在十八岁遇到那么惊艳的饭,不然真的控制不住!”
沈落不禁跟着想潸然泪下,这孩子以前过的啥苦日子,连这种金句都能总结出来,吸了吸鼻子,正欲继续说点儿啥,秦忠良的一句话把她震的一愣一愣的。
秦忠良举起右手,做筷子状:“既然如此,我也想尝尝。”
众人倒地不起,一度横尸遍野。
沈落钻在顾秉文的怀里蛐蛐:“好不容易跑了五里地过来,没待多久,又跑回去了,这算啥?”
顾秉文沉思了一下,回答沈落:“算咱们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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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的宅子,秦忠良举着碗,大米饭冒着尖,中午特意多做出来准备让沈落带走的菜只得摆了出来,秦忠良的筷子飞舞的让人眼花缭乱,带着一种三年没吃过饱饭的态度对待着眼前的美食。
沈落不禁感叹:“忠良叔真是练家子,在用筷子方面,我不及他分毫。”
一旁的尤求跟着点头:“与忠良叔吃饭,我不一定能夹的到菜。”
顾秉文问赵渊泽:“平日他也这样?”
赵渊泽摇头:“平日里忠良叔都不爱吃饭,他总说五分饱有益健康。”
沈落摸摸下巴:“他大抵是因为饭太难吃了,自己也吃不惯。”
刘大人纳闷:“那为何忠良非要自己做饭?”
赵渊泽叹气:“忠良叔最大的爱好就是做饭。”
沈落锐评:“真难为你们没逃跑了。”
秦忠良吃了四碗米饭,就着一盆糖醋排骨,半锅猪肉白菜炖粉条,满嘴油花,噎的直伸脖子,为了多吃两口还舍不得喝水。
最后沈落怕给他撑坏了,递了杯果子露给他顺顺,方才把他和饭碗难舍难分的劲头打断。秦忠良从碗里抬起头,两行热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颤抖着说出了从赵渊泽那里学来的新词:“人不能在四十岁,吃到太惊艳的饭菜。等冯公公扬帆起航,我愿意为这小丫头片子效犬马之劳。”
沈落抬手:“别别别,犬啊马啊的都没必要,你就带着你手底下的人帮我做点儿事儿就行,放心,俸禄和饭菜管饱。”
刘大人从秦忠良说效忠沈落之时,就愤怒了:“你不应该跟着我干嘛?”
秦忠良摇头:“你被她扇了两次,我被她扇了一次,那咱们按道理,都被她折服了。”
刘大人气的瞪眼:“你当狗还带上我?”
秦忠良摆手:“刘大哥你就别把话说这么清楚了,我不好意思,嘿嘿。”
沈落戳戳顾秉文:“他们和你竞标,这怎么办?”
顾秉文睨了沈落一眼,一脸正色:“我年轻。”
一旁的小侯爷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调侃道:“冯公公怎么想,他也想不到,后院突然起火,烧起来的原因的他没给雇个厨子。”
秦忠良抬手打断小侯爷的话:“冯公公说了,他是尊重我的爱好!”
沈落疑惑:“他尝过您的手艺没有?”
秦忠良竖起大拇指:“冯公公有一次来尝了我的手艺,回去十天瘦了十斤,说是原本有些不通畅,吃完彻底通畅了。打那以后他就不来吃饭了,谈事情也是谈完就走。”
沈落总结:“你差点儿一顿饭给你的冯公公送走。”
顾秉文低头与旁边锦衣卫吩咐:“不得让忠良叔进厨房,我们不一定有冯公公命硬。”
旁边锦衣卫:“是!”
秦忠良吃完饭就没有再坐下,刘大人一直示意他坐下,但是秦忠良依然坚定的站着,刘大人实在看不下去一个跛脚的人站的直晃悠,于是把凳子挪过去:“你坐!”
秦忠良坚定的站着,看了眼凳子,摸了摸肚子感叹:“不是我不想坐,我怕我坐下就成喷泉了。”
刘大人怒斥:“没出息!”
秦忠良点头:“大哥谬赞。”
沈落问众人:“我们下一步是不是去见冯公公?”
顾秉文点头:“ 皇上可能明天就要下旨意了,再不见冯公公,就得去造船厂找他了。”
“找咱家做什么?”声音略微尖细,体态欣长却绷直,看起来甚至有些瘦的男子站在门口,面容生的极好,桃花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鬓角虽然白了,却皮肤光滑,没有一丝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