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尘歌是没想到主动的是蓝玉斋，刚到院门口，蓝玉斋就亲过来，而暮尘歌却少有的没什么兴致，他现在更想听蓝玉斋把这些天的事情一字不落地给他讲明白。

他冷着脸推了蓝玉斋两下，然而蓝玉斋还是胡搅蛮缠，这合欢宗的师徒两个素了那么久，还没缠第三回就双双放弃思考，浑身发烫起来。

蓝玉斋这身素白银柳纹的衣服落了地，被暮尘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踩了两下。

从院门的禁步到一只翻倒在房门前的白靴，如果有仇人来寻，就能找到这样一条没羞没臊的踪迹。

暮尘歌压着蓝玉斋两人一同跌进铺着柔软红被子的床上，把脸埋在蓝玉斋肩窝，狠狠地呼吸几口，直到颓靡的香味重新把他浸透了，他才放松下来，掐着蓝玉斋的下巴咬牙切齿地：“你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没了。”

如今的胸膛光洁如新，暮尘歌一定未曾想过它们支离破碎，白骨裸露的样子。

后怕的恨意在见到蓝玉斋时才敢流露出来，暮尘歌掰着他的肩膀，一遍一遍地同他深深接吻。

久别重逢的身体也用力地贴近对方，他们两个此刻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配合着痴缠的亲吻，平淡的快感就已经足够。

蓝玉斋好像真的不难过不彷徨了，他好像忘记了坐在屋顶看见的漫天繁星，人生又只剩下这一个拥抱他的人。

“师尊......”

“在这儿呢。”

他收紧在蓝玉斋光滑皮肉上的手指带来了细微的痛楚，那点疼痛是蓝玉斋生命中任何一个甚至称不上需要忍受的感觉，于是他用指尖弥补了缺失的痛。

两条河流交汇，奔往一处。

湿意从腰侧滑下，弄脏被子，他们的呼吸趋于了平稳，却还是不舍得动一下。

“师尊......”过了一会儿，蓝玉斋用柔和得几近叹息的声音说，“我好累啊......”

暮尘歌从他身上起来，捡起自己深紫色的外袍，腰带一系：“你等着。”说完就出了门。

蓝玉斋闭上眼睛，竟然不自觉地真得睡了过去，睡得不深，暮尘歌一推门回来，他就醒了，不感困倦。

暮尘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到桌上，蓝玉斋扯了一条薄毯披在身上，走到桌边去，拿起筷子吃起来，他知道这是暮尘歌做的，味道从来都是略咸一些，吃着味道足，吃过饭却总觉得想喝点凉水。

师徒当了几十年，总不是无时无刻都有话说，他们也会默契地沉默着大口地吃眼前微烫的面，吃完了对视一眼，就能察觉到彼此都因困顿，筋疲力竭了。

暮尘歌忽然撞上去，带着蓝玉斋一起跌在地上，他不温柔，蓝玉斋也不温柔。（撞一下到底哪里不合格了）

像狼群的撕咬，很快渗出霞光，又都品尝晨间雾气似的腥味。（环境描写）

他们很狼狈，有时蓝玉斋居于高处，有时暮尘歌把他拽下去，凳子倒在一边，蓝玉斋的胳膊伸着，十指发白，拖出充血的长印子。（师徒间不能打架吗，你在想什么）

蓝玉斋心满意足地笑，好像回到了那个从来没有见过清寒仙尊的时候。（这段为什么不行）

房间里只有相抗的声音，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好久，两个人都像在心上吊了一口气，他清楚感觉的地方，生涩地颤抖了。（心理描写而已）

你甘心吗。

……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乌骨的命牌碎了。

在乌有峰长生殿当差一直是清闲的差事，有人为了从隐峰调到长生殿，不惜给医修陆明试新药，因此不能两个月不能人道。

可惜一到岗就是多事之春。

可能劳碌命就这样，命里无清闲时，莫强求。

不知细节，只知死而复生的蓝公子拢着白色外袍大步迈进门来，有些不规整的领口下露出暗色里衣的布料，将碎成三块的命牌握在手中：“到底怎么回事？”

常人若死，命牌破碎，荧光熄灭。

而他手中的命牌虽然碎了，却还很微弱地亮着。

命牌背面，显示乌骨所在之处的光点排成蜿蜒的一条线，呼吸般闪烁着，从大陆最北边到草原，一路上全是。

一圈峰主沉默片刻，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还是不太敢接话。

暮尘歌终于姗姗来迟，将手中腰封递给蓝玉斋：“已经让赫连回和雪子衣去找了，你放心，那炉鼎是死是活，赫连回都能给你带回来。”

蓝玉斋接过腰封，目光忽然落在暮尘歌白色的里衣上，瞬间哑了。

暮尘歌继续说：“如今仙门百家把迦南入口那棵树围起来了，咱们合欢宗的要进去都得靠茯荼的关系走偏门儿，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进去的。”

“赫连回她，从西凉回来了？”

“这边人手不够了，可不就得把她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