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瑶越听越觉得苏明念在她心里的形象愈发高大,然后就被明念弹了一个脑瓜崩。
祁文瑶揉揉头,好吧,苏明念长得就是软糯糯的,一点也不高大。
“想什么呢?又追着你姐姐来啦,小尾巴?”
祁文瑶捂着脑门,天塌下来有嘴顶着,她撇撇嘴:“才不是,我是路过。想着好久没见着你了,进来看看。”
“是吗?”明念晃着脑袋摇了摇:“我不信。”
“……”
“就别逗她了,一会儿该气哭了。”邢宜悦剥了一瓣橘子递过来喂明念。祁文瑶在对面翻了个超大的白眼:“还说我呢,某人今天的拐杖很~好~看~”
邢宜悦状若未闻,继续剥橘子,就是不接茬。
祁文瑶一拳打在棉花上,哼了一声,也拿了个橘子给明念剥起来。
两人没再闹,邢宜悦看着明念将脑袋撑在掌心上,指尖在石桌上敲了敲:“有心事?”
明念惊讶:“很明显吗?”
“都写脸上了啊。”邢宜悦手上闲不住,又开始剥葡萄:“你回来的时候见谁了?醉风楼有什么俊俏美男?”
见明念耳上绯色加深,邢宜悦难得正了两分神色:“念念,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陛下既已赐了婚,我找人打听过,那谢识呈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明念眨眼:“说来听听?”
“就是……”邢宜悦其实也一知半解,但不妨碍她面色凝重认真:“他入仕未满一年便擢升内阁四品,为朝中重臣。父亲是景帝第六子,本身就是世子之身。他母亲也是清河崔氏血脉。你若是这个时候养情郎,可不好收场的。”
“你想什么呢!”明念倏地一下便坐直了:“我、我是那种人吗?怎会伺养情郎!”
“不会就好。”邢宜悦自知失言,默默避开了明念的视线,但仍小声呢喃了句:“我看你面似思春,这才想岔了去。”
祁文瑶附和地点点头:“是有一些像。”
“所以明念你在醉风楼遇见什么人了?”
“遇见什么人不重要。”一道清然的声线自月拱门下传来,祁芸从外面走进来,她刚拓写完书册,拜别了游冰梦。
听说明念回来,便往院子里来了。
祁芸袖子里夹着一卷画册,几步便到了凉亭前。祁文瑶看见姐姐默不作声地往嘴里塞了块糕饼。
邢宜悦笑得开朗,一个起身来迎,忘了腿打石膏又被扯着坐回去:“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来?还好赶上热菜,明念从醉风楼带回来的。”
“拓写费了些时间。”祁芸说着也坐下来,却顺道从袖子里取出画册搁在明念手边:“内阁谢大人的画像,先看看,若是不满意,我们再从长计议。”
话音一落,几人都凑过去。邢宜悦忙将画卷展开。几个小丫鬟也很好奇,但碍于小姐在此,都守住了规矩。
只有站在身后的绿盈恰好看到了全貌,她惊讶:“小姐,这不是醉风楼里那位公子吗?”
邢宜悦:“醉风楼?”
祁文瑶:“公子?”
祁芸:“已经见过了?”
明念点头:“就是碰巧。”
苏三小姐的演技倒是挺好的,明念此刻倒是很淡定,就是耳稍的颜色压不下去。
祁芸坐在对面,不动声色的打量让明念有些心虚。她低下头:“快吃菜吧,一会儿该凉了。”
祁芸不好打发,她吃了一口荷叶鸡便放下筷子:“若是单看皮相,谢识呈确实不错。”
“但若是论及品性,明念,你且知晓几分?”
祁芸一句话点明要害,明念放下筷子摇摇头。那点因为初次见面的羞涩与暧昧渐渐在胸腔中平息。的确,这不是少女慕艾这般简单。她日后,是要嫁与谢识呈为妻的。
“既然不知,那我们便想办法探一探。”
邢宜悦凑过去:“怎么探?”
祁芸拨了一下西湖醋鱼的尾巴:“月底,中书令大人——”
“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