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解开手甲,眯着眼睛翻阅着《清明上河图》,以前天人的话听一半改一半,赵匡胤自信不需要全跟着天人指引走,但是现在,赵匡胤只有一句话:幸亏赵光义死得早,就徽宗的文治水平,给他精兵二百他都敢冲皇城夺位。
【“而这一副图作的颠沛流离,或许才是那个时代的映射。”朱简明唏嘘道,半幅珍品半幅影,一半的故宫,一半的台北,两岸相隔,“由元代画家黄公望所在绘的《富春山居图》,长达七米,可谓旷世之作,同样位列十大传世名画之一,但它并没有《清明上河图》那般的好运气了。
出自元四家之一黄公望之手,黄公望早年从师有“天人冠冕”之称的楷书四大家之一,赵孟頫。《富春山居图》是黄公望七十多岁高龄时,应师弟郑樗之请创作的。为了画好这幅画,他不辞辛劳的奔波于富春江两岸,观察烟云变幻,领略山光水色。画作完成不久,黄公望即离开了人世。生前,他并未给画作取名,后人根据画中富春山可游可居的景色,称之《富春山居图》。”】
赵孟頫凝视着画作露出满意的笑容,站在身后的黄公望虽然须发渐白,此刻也如同刚刚开蒙的童子一般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他在杭城这些年蒙受赵孟頫的指点,也算半个入室弟子,平日里也会陪同赵孟頫看看杭城的昆仑镜,探讨后世的书法,或是描绘城市山水,如今一遭被天人提起,还是自己暮年的得意大作,不免有些被老师检查作业的胆怯。
“以书法用笔入画,山水相映成趣,层次丰满,笔墨温润,形、神、韵三者的完美融合,”赵孟頫不禁拊掌而笑,他自言自语道,“你有这天赋何必苦寻仕途,今日后人一语,你很快就会被皇帝征召了,可惜,不知你还能否机缘绘出一副富春山居图啊。”
黄公望拱手一拜,神色如钟磬般沉稳道:“七十岁终得一笔传世是学生之幸。此番成就乃天人提点,吾定然不会忘记精进。”
“人之一生能有几得,千百年间的筛选之下你已位列其中。如今得选十图之笔墨便有你。”赵孟頫轻轻地拍拍黄公望的肩头赞赏,“好好努力。”
“赵公之言,学生铭记在心。”黄公望低头,俯首听教。
【收藏《富春山居图的》吴洪裕视此画如命。临终前,想效仿唐太宗将《兰亭序》陪葬昭陵的做法命家人将这幅“画中兰亭”烧毁,为家人阻拦,但画作已烧出一串大洞,并断成了大小两段无法修补,这两段后被装裱成两幅画。小的一段只有原画1/12,剩下一山一水一丘壑,故得名《剩山图》,流传民间;大的一段因有黄公望写给无用禅师的题跋,便得名《无用师卷》,在清宫收藏二百余年。
直至九一八事变瀛人侵占东三省,为防止瀛人劫毁,《富春山居图》与近二万箱文物珍品开始了“国宝南迁”的流离之旅。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马衡与守护文物工作人员亲自押运,日夜不眠地守护在箱子旁边,有时还要忍受日军飞机的轰炸,确保了国宝都能安全到达目的地。】
“兰亭序?可是今日我等修禊的作品。”谢安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在兰亭间流转,一众文人雅士也好奇的探头,他们中有几人见过杭城的大屏幕,对王羲之分享的昆仑镜不以为奇,谢安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此时却激起一片沉思和低语,“王右军书法独步,大作千古流名,连皇帝都爱不释手,可喜可贺。”
“在坐各位皆是我朝中流砥柱,王某序作只是点缀,真才实学还有看各位的。”众人为王羲之道不卑不亢折服,竞相发挥自己所学,他们并非普通文士,若是文作还需要靠书行抬身价反而是折辱,谢安略微思索,随即挥毫泼墨。
王羲之则持杯静候在一旁,静默而淡定地观望着这场较量,他其实明了朱简明提及兰亭序的缘由,不是赞许他文作千古,而是感慨惋惜文作难存,国运不济的惨淡,他出生于八王之乱,目睹了南迁的失意,王朝岌岌可危时,再有名誉也会随战火灰飞烟灭。
“文作千古,不若那苏轼为民。”王羲之无奈的呢喃道,“《富春山居图》一分为二,故地与东土亦是如此,也不知何日能统一。”
“除那明皇,更无从南到北的王朝,今后会如何呢?”孙绰叹息,士族内部各有盘算,司马家失权是迟早的事情,只看谁能服众,至少别真做了两脚羊。
“娘们唧唧的,几幅画没完没了讲个不停,不值钱的玩意。”破布衣的汉子啐了口唾沫,他还想着摸清了皇宫的格局,寻个机会拿些好物换钱财。
啊?你说那可是紫禁城皇帝佬儿的家,不怕掉脑袋?
呸,后金入塞,袁崇焕被皇帝处死,各地起义,天下大乱。李自成好歹也是干过官驿,知道崇祯是当今的年号,和歪脖子树上吊死的是一个皇帝,大明要亡国了,此时不杀一条血路整个前程,难道要便宜后金吗。
“后金就是满清?”晋商们聚在一起大胆猜测,京城失控,他们早早得了消息,为首的王登库眉飞色舞提议道,“大明已经不行了,不若我们……”范永斗等人虽然默不作声,但互相交换眼神,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决断。
吴洪裕暗骂一声糟糕,怎么昆仑镜就把他的名字暴露了,这不是还没成的事,身怀重宝人人觊觎,哪怕隐世不出,但把藏有《富春山居图》的楼阁改名富春居的逸事在本地也颇有时间,有心人一打听便知。
“献宝皇帝?不成、不成、”吴洪裕立马否决,不提大明要亡了,后金还在关外虎视眈眈,就着各地轰轰烈烈的灾疫,恐怕是刚出县城就给流民送菜了,他迟疑的说道,“烧了?”
“叔父你在说什么!”侄子吴静庵大惊失色,“你的名字挂上了昆仑镜,万一以后新朝的皇帝讨要收藏交不出来累及全家性命不保!”吴家人醒悟过来,也赶忙劝阻。
吴洪裕虚弱的从家人的重压下逃离,抚摸这装有图作的木盒束手无策,吴静庵建议道,“召集家人,将寻常家藏变卖,雇些壮丁我们搬家!”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马衡能为了文物豁上性命,他吴洪裕也能,咬牙道,“走,去蜀地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