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仪鸾司捉到南平太子了!”
“什么?是我知道的那个南平?”
“不然呢,哪里还有第二个南平。”
“可是那个小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听说是假死逃出去了,躲躲藏藏了很多年,而且就在京中,仪鸾司好容易才把人找到。”
宁知非这几日被关在院子里出不去,为了腹中孩子的健康,每隔几个时辰都会去院子里散几圈步活动活动。
今日晨起刚在院中走了一圈,正巧听到了两个守门的阳燧卫在窃窃私语。
他耳力向来不错,两个人低声交谈的内容很轻易就让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们刚刚说什么南平太子?”宁知非走到两人跟前。
“宁哥。”其中一个招呼了宁知非一声,解释道,“就是最近传来消息,说仪鸾司捉到了逃亡已久的南平太子,如今人已经被关押起来了,等待陛下裁决。”
“南平太子不是早都已经死了吗?”宁知非疑惑问道。
“那可就不知道了,但听说仪鸾司早就把人秘密控制住了,估摸着不是假的。”
宁知非第一反应是贺子烨,瑞王世子的那个男妾。
当时在墨城,落梅就怀疑过他,说他长得跟南心霖有些相似,而且出身含糊,非常可疑,但没有拿到证据,所以并没有告知别人。
难道是落梅在墨京的时候找到证据了?
还是说这是顾信泞之前提到过的,仪鸾司的所谓“办法”?
侯爷这几天不让自己离开侯府,难道也是因为此事?
宁知非忽觉腹中猛地抽痛,弯下腰去,牙齿死死咬住下唇。
看守的护卫吓坏了,立刻过去打算扶住他,宁知非忍痛露出笑意朝他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踢了我一脚,已经好了,你忙你的。”
护卫嗳了一声:“宁哥你安心养胎要紧,外头的事就先别管了。”
宁知非回到房中,思绪仍旧很乱,腹中胎儿有些胎动,他靠在床边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理着这件事。
尚未明晰,燕淮就已经进了院子。
“侯爷。”
宁知非想要起身,被燕淮按住了肩膀。
“别起来了……它怎么动得这样厉害?”燕淮手放在宁知非肚子上,蹙眉道,“我去叫人请太医。”
“侯爷,不碍事的。”宁知非说,“我倒更想问问侯爷一件事,今日我听闻,仪鸾司找到了南平太子?”
“嗯,人现在关押在大理寺狱中。”燕淮说。
大理寺?
宁知非突然一愣。
仪鸾司因是天子近侍,衙门就在皇宫的内部,其管理的诏狱就在衙门内,是整个大齐看守最为严密的监狱。
而大理寺的牢狱虽也在皇城当中,却位置偏僻,远没有诏狱来得安全隐秘。
为什么要把人放到大理寺?
而且,为什么捉到南平太子这么大的事,短短几天,风声走漏到连府中轮值的阳燧卫都一清二楚?
难道……宁知非看向燕淮,手指不受控制地攥紧了袍角布料。
“没错,是假的,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太子。”燕淮说,“散布消息出去也好,把人安置到大理寺也好,都是故意的,顾信泞想尝试引诱南平公主现身。”
“因为之前怀疑过仪鸾司内部可能有细作,所以目前此事只有陛下、我和顾信泞三人知晓,我将此事告诉你,也是怕你多心。”
“侯爷这几日不让我出门,也是因为这个?”宁知非低着头,不愿意去看燕淮的眼睛,只是心底无端感到不知所措。
“嗯,我想那南平公主毕竟是你的……表姐,若是撞见了,被她认出来或许对你不好。”
宁知非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也不干贺子烨的事。
燕淮掰开宁知非紧攥的手,却发现不知何时宁知非的手心里已全是指甲压出的红痕,像凌空的月牙。
燕淮突然怔住,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询问什么,但看着宁知非垂下的目光,终于还是没有张嘴。
次日是大朝会,散朝后韦焱留下了陆纪名和燕淮两个人去御书房。
韦焱去换朝服的功夫,陆纪名双手揣在袖中,笑眯眯地同燕淮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