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寒霜宁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整天呆在药坊整个人都快要生锈了。
他来到学坊,里面传来郎朗的听学声,一切都好像跟从前一样没有变化,除了少了一个整天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北秋弦外。
想到这里,寒霜宁转身离开了。
一个人又来到了扶桑城,看到满眼的酒楼,他想到的还是北秋弦,不知这家伙有多少次听学完后跑到扶桑城的酒楼里吃吃喝喝。
他也想去酒楼坐坐,可是想到自己背后的伤,驻足了。
最后还是走进了一家茶楼,点了一壶清茶。
喝茶的间隙,他也发现了不少暮晓所说的头戴竹编帽的江湖浪客。不过他的心思没有暮晓那么重,管他呢!
老子只是来喝茶的。
“师兄…”一声叫唤打破了他难得的悠闲与宁静。
抬眸望去,原来是千音阁的凉筝。
好巧不巧,怎么又是千音阁的。
天晓得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千音阁的人,真是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来什么。
还没等寒霜宁做出回应。
凉筝道“师兄,我可以坐这么?”
寒霜宁并不想让他坐下,不过看在对方如此和气的份上,也不好推诿,只能应承下来。
刚刚落座的凉筝立马喊道“小二,再来壶茶!”
这小子还真是自来熟!
寒霜宁蹙眉道“我可没说请你喝茶来着!”
“没事,师兄,我请客!”
“……”
寒霜宁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待一壶茶水上来时,凉筝斟了两杯,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寒霜宁面前,举起茶杯道“师兄,以茶代酒,我先敬您!”
寒霜宁弱弱地拿起茶杯,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子不会有事相求吧。
“师兄…”凉筝继续唤道。
这是他第三次喊他师兄了!
“什么?”寒霜宁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凉筝怏怏地道“师兄,我觉得你跟暮师兄回来后变得很奇怪,尤其是您都不怎么提起我们的北师兄了。”
......
提起又能怎样,只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想到这里,他又不自觉地饮了好几杯茶。
凉筝继续道“暮师兄说南山师兄去找北师兄了,可是至今没有音讯。我们北师兄真的只是自己偷着去玩了?”
“也许吧。”伴随着简单的回答他又饮了几杯。
不过当他把目光打在凉筝这一身与北秋弦相同的服饰时,心中的防线似乎有些松动,情不自禁道“你...可以再跟我聊聊你们北师兄的事么?”
自己不想提却还是愿意听别人说,这个寒霜宁也真是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上次只是说到北师兄喜欢弹琴弄乐,其实他不止是喜欢,”凉筝侃侃而谈道“他在这一方面还很有才华,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热爱。”
对于“热爱”这个词,寒霜宁想到了北秋弦曾经在未央坟前说过的话。
“心中有恨应是自然,但一个人在如此不公的环境中依然选择继续画图铸剑,更多的应该是热爱吧。”
不知在他自己心中,是否还留存着曾经的热爱,能让他放下这场由天道带来的怨念。
“师兄,我...还有一事不知可否请寒师兄帮忙…”凉筝支支吾吾道。
“何事?”寒霜宁回神道“除了你们北师兄的事我无能为力外,其他的你倒可以说说…”
他的语气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师兄,您能帮我查查蓝魁的死因么?”凉筝目光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