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连?没有吧…”
暮晓显得若有所思。
方姨又道“不过这条河往北大概三百公里处,与城外的溪流是来自同一个上游的。”
“上游在哪?”暮晓连忙问道。
“都是从小蓬山上流下来的,只不过城内的这条河有许多支流汇入,流到我们方庸城,才有了现在这么宽的样子。”
“小蓬山?”
“对,这小蓬山阴气重,没人住,来往经商的人也都是绕道走的,公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暮晓紧锁着眉头道“无事。”
“哥哥,哥哥…”言轻由下往上喊道,打破了他此刻的思绪。言轻已经下去好久了,就等着暮晓过来。暮晓跟方姨道了声谢后也走了下去,到她身边时,他发现刚刚缩在一起的花灯已经被她一片一片的打开了,现在活像一朵盛开的睡莲。
言轻把其中一朵递到暮晓手边道“哥哥,可以放了。”
暮晓接过花灯,十分新奇地瞧了瞧,因为他从来没玩过更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便问道“就这样,放到水里去就可以了么?”
“嗯!”言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肯定,好像在说我放了这么多年花灯肯定错不了。
但暮晓仔细地打量了这盏花灯后,发现有些不对劲,他道“不对吧,我看这花灯中间还有个蜡油,应该要把它点…”
亮!
暮晓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可能从来没用过蜡油,更从未点过灯。
他下意识地看向言轻,发现她愣在了原地,表情有些不对劲,但这不对劲并没有持续多久,她还是恢复到了原先的模样,反倒对暮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哦,花灯花灯,竟然忘了还要点灯,是我太笨了,还想着教哥哥怎么放呢。”
说完又把头低了下来。
暮晓想着这时候应该说些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看着这两盏未亮的花灯,暮晓手指轻轻运法,将两盏蜡油全部点上,花灯也瞬间亮了起来,比刚刚又美了许多。
他将其中一盏放到了言轻的手里,道“好了,灯已经点上了,放吧。”
言轻拿着手里的花灯,立马又展开了笑颜,蹲了下来,把捧在手里的花灯缓缓地放入河中后,又将双手握紧在胸前,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暮晓也蹲了下了,学着她的样子,把花灯放入河中。
放完花灯暮晓还是沿着昨天的路送言轻回去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言轻又问道“哥哥,田蛙精解决了,你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解决?暮晓心道:恐怕才只是个开始吧。
但他还是开玩笑道“没良心的小家伙,陪你看完戏,放完花灯就想着让我回去了么?”
“不是不是,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暮晓看她如此着急的样子,也着实觉得有趣,就好像在扶桑山逗小林子一样。
他又不紧不慢地道“还说没有,送你回家都没说请我去坐坐。”
这下言轻更急了,赶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哥哥,我家就我一个赌鬼的爹,我是怕您见笑。”
听到“赌鬼”两个字,暮晓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寒霜宁的身影,心里嘀咕道:巧了,我也有个赌鬼的师弟,不过不怕人见笑! 呵呵...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言轻见他没说话,便问道。
“没什么…”不过转念间,暮晓想起了言轻刚才说的话,又故作一本正经地调侃道“我只是在想我们修仙之人什么时候成了道士了,又是谁规定不能婚配了?!”
言轻被问住了,面露难色。
“额,不是么?”只见她缓慢地伸起一只手往刚刚戏台的方向指去道“可是戏里都是这么说的呀…”
暮晓叹了口气“你这看的都是些什么戏啊?!”说完摇了摇头,便无奈地向前走去。
言轻在他身后柱着盲杖跟了上来,还在暮晓身后给他盘算着道“什么弃爱绝情啊,遁入空门然后修道成仙啊,都是这么演的!”
......
讲得如此一本正经,暮晓根本无力反驳,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身后还能听到言轻在喊着他道“哥哥,你等等我,我家前面再走十步就可以右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