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炘眨了眨眼,感受到了他的变化,顿了顿,随后抬起手来,示意他做。
没办法,小行星心善,火来得容易去得也快。
项席立马拽住他腰间的绳尾,在他的绳子上绕了两圈,又从底下钻出穿过最后收紧,绳尾差不多留了个十公分以上的安全长度,这才算完。
系好结的手并没有立马抽走,而是像检查他的绳索安全,项席手上带了点劲,拽了拽绑在腰上的线缆,手指不经意擦过邢炘劲瘦的腰,并不疼。
“对不起。”项席低声着,弯着腰贴近邢炘的耳廓道。
“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邢炘睨了他一眼,“以后再那样说话揍你。”
还有以后!!!说明他暂时还愿意和自己一起,项席忙不迭点头。
“别贴着了,”邢炘推开他,两大男人总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我开路,先下去。”
“我来吧,你刚下水。”这个项席不让步。
“我来我来!”这把赵舒凡硬气起来了,两步上前爬上窗户,“总是你们俩冲锋试危险,该我了!”
“不怕了?”邢炘打趣。“总不能一直怕吧。”赵舒凡拍了拍胸口,“I jump,you jump!”说着就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开始抓着爬梯往下。
曾杞心紧随其后,邢炘接着,项席殿后,四个人慢慢地在迷雾中,小心地探索着地面的高度。
浓厚的迷雾从肌肤擦过时,留下一片潮湿,邢炘扭过脸在衣服上蹭了蹭,出声喊了一声:“赵舒凡!”
“昂!”赵舒凡有声必应。
“没事。”邢炘就想知道他人是不是还在,“要有什么东西你就出声!”
“我知道!放心!”听起来很有精神,邢炘却也不敢完全放下心来,“学姐?”
“我也没事,你自己小心。”曾杞心的声音在脚下不远处传来。
潮气有点大,虽说有线缆挂着,但也总怕手上打滑,几个人不敢松懈,聚精会神地往下爬。
“你怎么不问我?”项席的声音隔着雾,有些模糊。
邢炘没忍住白他一眼,虽然那人也看不到就是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掉下来了,我有的活?”
“哼哼。”白色的雾气中传来两声哼唧。
“别整这死出。”大男人总整这撒娇样像什么话。
“?”项席挑了挑眉。
“哼哼。”
“你好吵。”邢炘怀疑这人故意的。
“我没说话。”项席出声。
“呵。”邢炘不信这个幼稚鬼。
“哼哼。”
“还来,有意思吗?”好像有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哼唧一样。
“信我,我真没。”
“哼哼。”
“?”这下轮到邢炘疑惑。
这两声“哼哼”和项席尾音重合,不然这么迷蒙的环境他还真分辨不出来。
他顿了顿,抽了个空抬头看了一眼,隐约能看到离自己有段距离的项席,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项席?”
“……”无人应答。
邢炘眯了眯眼,注意到下方的爬梯声不知何时也消失了。
“赵舒凡!杞心姐!”他挂在爬梯上高声呼喊着。
同样无人应答。
他不方便看下方的情况,只能抬头往上看,与此同时,上方依稀存在于视线内的项席终于动了,爬梯声“咣咣咣”的,眼瞅着就要到自己面前。
“别动,我还在这儿。”邢炘出声阻止,怕他踩到自己。
然而那人抽风一般,不管不顾接着往下,邢炘喊他的几次都没有回应,一时间邢炘抓紧了腰间的线缆,紧盯着上面的动静,下一秒,“项席”的脸唰一下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本应该是项席,穿着赵舒凡给的卫衣,留着微长的头发。
但邢炘百分百确定这个肿着一张脸,双眼空洞、咧着一张到耳根的大嘴笑的死东西,绝逼不是那个跳楼都要时刻注意形象的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