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有些奇怪。”巴尔贝里斯这个老狐狸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没有把名单告诉她。
爱彼该尔也没有过多纠结,和他告辞一声,就离开了地狱。
再次路过阿格隆河时,也没有多看卡戎一眼。
……
恶魔回到耶路撒冷的庭院时,太阳还没下山,天使也还没回来。
她把躺椅搬到一个既能晒太阳、又能看到院门的位置,然后躺了上去。
她闭上眼睛,静静思索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她已经因为这些事情自扰了很久。
犹豫不决、反反复复。
简直都不像当初那个随性自如的恶魔。
她之前没有直接问个究竟,是她潜意识里一直告诉自己:她并不在意小天使对自己的看法。
但现在……
既然她这么在乎小天使,又那么介意对方当初和信徒的谈话——
那不如直接问个清楚。
到那时,这段关系是去还是留……也该有个结果了。
心中困扰多日的事情有了决断,爱彼该尔后知后觉开始犯困。
为了溜天使,她已经连续四个晚上没有休息了。
恶魔轻松地躺在躺椅上,在夕阳下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境白茫一片。
她赤脚走在地毯上。
深色的绒布将那截裸足衬得雪白。
满地的铃铛被利落地踢开。
铛。
音波如阳光散开,白雾一点一点消散。
她踩过地上破碎的蓝绸紫纱,一步一步来到床边,脚背轻轻蹭过对方的小腿。
那小腿修长匀称,被她的脚趾轻轻刮挠了下,留下条暧昧的红痕。
手腕撑在对方柔韧的腰间,她俯身下去,腰臀曲线凸显,银发从裸露的背滑过。
微微卷曲的发尾落至身下人的胸前,引得那寸细腻的皮肤一阵颤栗。
那蓝眸也轻轻颤动,涟漪在大海里荡开。
她漆黑的指甲从那眼尾划过,沿着肩颈一路划至手腕,而后一把攥住。
她强硬地压着对方的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你不是想掐死我吗?”
她听见自己轻笑了声:“掐啊。”
喉管的振动隔着黑色的颈圈摩挲着对方雪白的虎口。
那眼里的蓝色海面涌起一阵白茫的水雾。
涣散而无辜。
“真好看,可惜啊……”
那里面没有她。
“那就挖掉吧。”
她用对方食指轻轻勾住自己项圈微硬的边缘,然后重重一拉,后颈的珍珠扣绷开。
哒。
珍珠掉在地上。
她用自己戴过的项圈绑住了对方的眼睛。
手指用力插I进她的脑后,金发挤满指缝。
她俯下身,咬住对方的下唇。
泄恨似的撕咬。
她手下移,抓住对方的脚腕。
发狠似的掰折。
肩胛绷紧,腰窝凹陷。
巨大的黑色蝠翼张开,遮住她们交叠的身体。
尾巴尖锐利而危险地从对方的脚踝向上划,逐渐隐没在交叠之处。
唔。
一声难耐的哼声打断了她强硬的动作。
潮湿温热的呼吸从纠缠的唇舌溢出。
有谁无奈地叹息一声。
泄恨的撕咬变成讨好的舔I舐。
发狠的掰扯变成轻柔的抚摸。
“你对我施展了什么奇迹?”
否则,她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
这句话在喉咽唇舌滚了一遭又一遭,最后从齿缝里艰涩地挤出后——
变得不像质问,而像痴缠的怨怼。
明明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将内脏和骨头一起嚼碎吞下。
可若吞下去的还有泪,那狠厉的尖牙便融化成一个灼热温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