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她昨天不应该瞻前顾后,担心他生病才忍下来,结果他还是生了病。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昨天何必忍耐,洗什么冷水澡啊,如了他的意,让他吃些苦头,看他还敢不敢。王月英把勺子从碗里拿出来,直接让他用碗喝,更确切的说,不是喂药,是王月英在给张文清灌药。她一只手扶住他的脑后,另一只手举着碗不松手,张文清只能被迫的将药喝下去。
等他把碗里的药都喝了下去,王月英才松开了对他的志浩。他嘟着嘴,流着泪,生气的看着她。
“好了,我这是为你好,要把药都喝完,才能早点好啊。”
王月英把碗放下,伸手给他擦了擦泪,但并没有什么用,他的泪像是流不尽一样,怎么擦也擦不干。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把人抱到腿上,转身打开桌子上的另一个碗,拿出里面的糖,送到他的嘴边。
“张嘴,把糖吃了就不苦了。”
张文清摇摇头,拒绝了嘴边的糖,他推开她的手,往前伸了一下脖子,亲上了她的唇,撬开她的牙齿,然后把他藏起来的那口药,渡到王月英嘴里,让她尝尝这药有多苦。
当舌尖泛起苦涩的味道,并蔓延时,王月英发现了他的意图,不怒,眉眼里反而带上了笑意,在他抬眼时,夺回了主动权,让药回到了生病之人的身体里。这个时候,张文清就已经想跑了,但他被控制住,挣不开她的怀抱,直到她尽了兴,主动把他放开,张文清才有机会跑到床上,躲进了被子里。
看着床上隆起的被子,王月英想还是不要把他逼太紧,让他自己缓一会,应该就好了。
她把碗放回厨房,收拾妥当,去西屋里看过她娘,才回来睡觉。不过一进屋,她就发现了不对,刚刚还平铺在床上的被子,现在把张文清裹起来,像毛毛虫一样,紧靠在墙边。
她走上前,躺到原来的位置上,不讲话也不把灯熄灭。张文清不理解她在干什么,为什么没了动静,他从被子里露出两个眼睛,一扭脸就和她四目相对。
“你怎么不盖被子?”
王月英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看他,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她不盖就不盖,不说话算怎么回事,质问的话停在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她喂他喝了那么苦的药,他还生着气呢。不说话就不说话,他也不要理她。
把被子一蒙,他睡觉了。闭着眼睛等了一会,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怕她着凉,张文清用腿撩给她一点被子,想着自己都这样了,她应该过来抱着自己睡。然而王月英还是没有动静,他又给她分了点被子,等了一会,她还是没有反应。气急了,张文清掀开被子,刚要发火就和笑盈盈的人对上了视线。
“笑什么?不知道盖被子睡觉吗?”
说完连人带被扑到她怀里。王月英把人搂住,把被子盖好,笑的比刚刚还要开心,怎么会有人十分钟不到就把气消了,追着给她盖被子啊。他真是太可爱了,不过有时候也很可气。
“文清,你就那么喜欢我啊?”
他从被子里抬起头,先是蜻蜓点水一样亲在她嘴上,然后才回答她的问题。
“妻主有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
“有”她坚定的回答他。
“我想等找到你娘后,做上门妻主也好,你留下来也好,咱们重新成一次亲,成一次你情我愿的亲,有一个美好的新婚夜。”
“你虽然不说,但夜半惊醒时,嘴里喊的是娘,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但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家,想你娘。”
“妻主”张文清泪光闪闪“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不该对你下药,也不该对姐夫乱说。”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瞒着我的事情?”
“我,我会说话的事情,姐夫知道了。但姐夫会给我保密。”
“就这些?”王月英想着今天一次性把这小子干的坏事都原谅了,以后他就不敢背着自己做这些事情了。
张文清点头,“就这两件事,妻主,你原谅我好不好?”
王月英盯着他看,但不说话,准备让他内心纠结一会,才能对这件事记的牢一些。
张文清可不让她装哑巴,他低头,亲上她的嘴。亲一下,看一下她,亲一下,看一下她。像敲木鱼一样,自己给自己赎罪,还多亲了几下,给自己以后也攒了功德。
王月英被他亲的破了功,回亲了回去。
亲完把他塞进被子里,他刚好,可不能再着凉了。
“原谅你什么?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听了她的话,张文清开心,还没开口,她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文清,我们去找你娘吧。”
“可是”他皱眉,有些犹豫“我们找不到她,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娘,我们走不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
“我问了娘,她说地里的庄稼五月就能收了,等到五月收了庄稼,种上新一季的庄稼,也就是六月里,我就带你走,我们买一个马车,去附近的县里。既然土地庙是你们娘俩传递消息的地方,她也会在土地庙留下信息。”
“那要是找不到我娘呢?”张文清担忧的问。
“找不到,就一直找。我陪你找多久都没有关系,我们农忙时回来,农闲时出去。家里你放心,娘的身体好,还有溪姨和红姨她们在,不会有事的。”
这些话,王月英是在对他说,也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