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王子期,王月英回了家,关上了大门,把三个锅刷一遍,添上水,盖上锅盖。烧好了水,把热水舀到桶里,提到东屋里,倒进浴桶里。她又从水缸里舀了一桶凉水,调好水温,还剩下了大半桶热水。
王月英原来想的是等他洗完,自己烧了水再洗,可她小瞧了这个浴桶,她今天下午才打满的一缸水,除了晚上吃饭用了一些,其他的都在这了,明天早上她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挑水。
看来今晚要是两个人都洗,需要她们俩共用这些水。
王月英想自己一天天在山里跑,而张文清每天文文静静的待在家里绣花。就让张文清先洗,她等会再洗。
王月英临走前拉上了窗帘。
秋猎之后,天逐渐变冷,她跟着王英学了一下午,把窗户给糊上了,又担心避光性不好,王月英和张文清说了想法,让他用碎布给缝了窗帘,然后她用这几天从王溪那里学的木匠手艺给安了上去。
在她烧火的时候,张文清就坐在旁边,绣王子期刚刚拿来的手帕,徐县的公子们好像都喜欢在手帕上绣兰花,他这几天接的绣活,都是绣兰花。
在整个烧水的过程中,他都安安静静的绣着花,带着小白在她身边陪着她。而王英则是吃过饭就出去了,不知道去谁家唠嗑去了。
如今他在东屋里洗澡,王月英准备去院子里走一走。
她刚拎着桶出了东屋的门,小白就摇着尾巴去欢迎王英回来了。
看她拎着桶进了厨房,王英也跟了进去。
“你不进去洗澡,还拿着个桶干什么?”
“他先洗,等他洗完我再洗。”王月英把桶放好。
“你让你溪姨给做的浴桶,大的能装下两个人,你们俩不一起洗,等会水凉了,难道还要再烧一遍水?”
“我倒是想再烧一锅水,可水缸里没水了?”她掀开见底的水缸,给王英看“而且这怎么能一起洗,他一个男的,我一个女的。男女授受不亲。娘,你省水也要有个度。”
王英在厨房里转了一圈,不仅水缸里没水,灶前的柴也少了不少,这洗一次澡,可费不少东西啊!这丫头也不知道一起洗节省着点,劈材挑水的力气活不是活?
“这有什么?你俩是拜了堂成了亲的夫妻,床都上过了,澡怎么就不能一起洗了?”
“娘,你...,我...”王月英解释不清“那不一样,洗澡怎么能两个人一起洗呢?”
“怎么就不一样了?”
“在床上他哪儿你没有见过啊,怎么就不能一起洗了?”
“我跟你说不清,反正就是不一样。”
两人争辩了一会儿,直到东屋里传来一声“妻主”,两个人都静了下来。
王月英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愣愣的没有反应,只听的东屋里又传来一声“妻主”。
看她还楞着没有反应,王英推了她一把,说:“快去吧,叫你呢。”
张文清一开始还是趴在浴桶边,可叫了好几声妻主,都不见王月英回答,一边想着她难道不在,一边坐了回去,靠在浴桶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玩。
好长时间没有听过他叫妻主,王月英几步走到了门外,却不进去,也不出声。故意在门口等了一会,多听了一会。直到听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以为他在屋里有什么不好,急忙推开门,就看了一出美人戏水。
两个人都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张文清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护在了胸前。王月英则是转过身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听你一直叫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才冲了进来。没什么事,我,我先出去了。”说着就要关门出去。
“等一下,你先进来把门关上。”
王月英倒着进了屋,关上了门。
张文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都小了些。
“妻主,你能不能帮我把小衣拿来,就在外面绳子上挂着,我忘了收进来了。”
“好,我现在就去帮你拿。”
王月英出了门,到了屋外晾衣服的地方一看,他哪是忘了收小衣,今天的衣服他都没收。
借着月光,她把所有衣服看了一遍,都没发现哪一件是小衣。算了把衣服都收回去,让他选吧。
王月英把每个人的衣服分开收,把王英的送到她屋里,抱着剩下的衣服,倒着进来门,关上门,估摸着蹲到了浴桶边。
“我没有找到哪件是你的小衣,所以把衣服都收了过来。”她把张文清的衣服举起来“你自己挑一下吧。”
“不在这里,我的小衣在你中衣下面,你可能收到一起了。”
“等我找一下。”她把手里的衣服放到旁边的板凳上,在怀里扒拉着自己的衣服。果然在她的中衣里面,有一个红色的类似肚兜的衣服。她把小衣举着,等他来拿。
“你下次单独晒,往后天冷了,日头没有那么毒了,你这么晒,会晒不干的。”
“怎么能单独晒呢,小衣又不能让人看,家里只要来人都会看到,我只好晒到你的衣服下面了。”
张文清擦干了手,从她手里拿走了小衣。王月英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一时间没有回答。
察觉到水有些凉了,张文清连忙对她说:“你先出去,等会我洗好,穿好衣服,再喊妻主,你就可以进来洗了。”
王月英走了出去,等她再进去,张文清已经到了床上,躺到被子里。
提进来的那桶水,张文清没有用。她把水倒进桶里,脱了衣服,坐进浴桶里一边洗,一边想明天还要让溪姨做个屏风,稍微遮挡一下。
现在这样洗,不仅她尴尬,床上的张文清也尴尬。她逗他几句,想和他说说话,床上的人半个音都不敢发,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