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了第一次点火的失败,和王英点火的细节,暗地里给自己加油,小小的点火难不倒她。
张文清吃了两口糕点,有点噎,拿着那一块吃过的糕点,去厨房找点水喝,一进去先看到一团烟雾,才发现王月英。
一脸担忧的走过去。
等他到了身边,王月英才看到他,一边往浓烟滚滚的灶口里填柴,一边对他说:“我没事,马上就点着了,相信我。”
张文清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她,她现在的样子,让人很难信服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把那半块糕点塞她嘴里,把柴稍微往外拿一些。
“ 你把它拿出来干嘛?要往里面多填一些,火才能烧起来。”
王月英一边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一边对他进行指导。张文清真想给她一个白眼,来到这个家几天,他从来没有见她烧过火。要是她说的对,怎么这会还没把火烧起来。他好歹昨天跟着宋氏,看他点过火,也帮他添过几回柴。比她还是强上一些。
王月英看着他把火点了起来,有些震惊。
这小子手嫩的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光滑,每次他偷偷拉她的手,她都会握在手里好好摸一摸。因为他,她这几天还仔细观察了每一个人的手。女人们因为是猎户,手上多多少少有些伤痕。男人们每天都要做家务,手上都有一些茧,就连干活最少的王子期都比不过他。她猜测张文清家里应该很有钱,是个富家小少爷,才会养出那么白嫩的一双手。这么一个富家小少爷,在她这个猎户的女儿面前,把火点起来了,王月英觉得在他的衬托下,自己是个废物。
张文清一回头发现她把糕点全吃进去了,心中疑惑,她不噎吗?不配茶怎么能吃的下去。
点完火,张文清起身去水缸里,舀了碗水,喝了两口,看王月英一直看着自己,以为她也想喝,把剩下半碗水端了过去,到了她面前也不见她用手来接,只好把碗端到她嘴边,王月英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喝完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
王月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怎么做,喜欢自己,这才几天也太快了;既然不是喜欢,那就是他担心自己不帮他洗头,做这些事情来讨好她。
“这里烟大,你去外面等一会儿,一会水好了,我就帮你洗头发。”
等她烧好了水,调好了水温,端着盆走到了院子里。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问题,怎么帮他洗?在哪里洗?
院子里空荡荡的,就算搬个凳子放盆,难道要他低着头洗?
张文清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走到她面前,准备让她把盆先放一下,帮自己搬个凳子。王月英突然想到,可以利用床来洗,即不需要弯腰,也不用担心会碰到他受伤的左手。
“我们去屋里洗。”
王月英端着盆头前走着,张文清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一进去,王月英就把凳子踢到床边,把盆放到凳子上。
然后对他说:“你到床上,横着躺,把头往外放,我在床边给你洗头发。”
张文清依她所言,在床上躺好。
“淘米水和皂角,家里好像都没有,先这样用清水洗一下。”
张文清安安静静的享受她的服务。洗完后,王月英找了一块布帮他擦了一下。就一边帮他扶着头发一边带着他到了院子里。搬了个凳子,让他坐在阳光下。把他安排妥当,王月英想起来水缸里水不多了,把最后那点水倒进茅房的桶里。挑着水桶去打水了。
张文清坐到头发不再滴水,开始四处闲逛。
王月英出去打水并没有把院门关上,王英又在屋里睡着了。现在这个家里只有自己,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可他只是围着房屋转了转,并没有逃跑的意思。整个村子的人都和王英家相熟,往东去的路不能走。往西是大山,他不认为自己能穿过大山逃出去。还有一条路是门前那条河,他水性不好,万一跳进去淹死了怎么办。思来想去能救自己的,目前只有王月英。
王红和王溪醒了酒,都想来王英家看看,王月英她们三个今天上午改造好的茅房。路上两人遇到了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往王英家去,还没靠近,就看到门口有个散着发的男人,两人对视一眼,心想坏了,男人身边也没看见月英和英姐,难道两个人出了什么事。连忙走过去,王红抓住男人质问他做了什么,王溪进屋去查看。
这番动静吵醒了王英,听王溪只要男人一个人在门外,心里也吓了一跳
等王月英挑着水回来时,在门外都听到了吵闹声,不等她放下肩上的扁担,张文清满含热泪的扑过来,抱住她的腰身。
“娘,红姨,溪姨,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三个人看着她,才反应过来她们误会了,王英说:“没干什么,他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在外面站着不好看,我们把他叫回来了。”
王月英虽然不信,但又不能当着两位姨的面揭穿王英。
“文清,让我先把水桶放下来,我们在聊。”
哄得男人松手后,去厨房把水倒进水缸,出来时先和王红王溪打了招呼,才拉着张文清回了屋。他一直捂着左手,想必是又伤着了。给他重新换了药。
“她们是长辈,有时候担心太过,就会做错事,你不要和她们计较。”
安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反正他一直低着头,不肯看她。想着给他一些时间缓一缓,王月英走了出去。
王英已经带着王红她们两个,看完了茅房,回来见了她,两个人一直夸她活干的好,丝毫不提刚刚发生了什么。王月英也默契的把刚刚的事跳过,和她们聊了一些改造的想法,临走时,王月英问王溪能不能给她做一些桶和盆。王溪说没问题,不过木头要她自己提供。她表示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