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说着,就准备去解腰带。
两个侍婢见状,不敢出手阻止,竟连忙双双跪地。
“殿下恕罪,是奴婢惹您不快,还请殿下息怒!”
“你们快起来,我……我没有生气啊!”
这样说着,时越立马伸手去扶,只是两人都不愿意从地上站起来。
就在这时,朱睿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让你们服侍好郡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滚出去领罚!”
“是。”
两个侍婢闻言刚要起身往外走,便听得时越开口道,“别罚她们,她们又没做错什么,是我想要戴自己的发簪罢了。”
“哦?既然郡主开了口,那便不罚了,还不谢恩?”
两个侍婢听主子这样一说,立马感恩戴德得叩谢了时越,随后退出了房间。
时越对这样的场面没有记忆,只觉得十分别扭,而对出言让侍婢领罚的朱睿又生出来些戒备。
朱睿见她没有说话,走到近前想看看她手里的那支发簪,谁料被时越下意识躲开了。
朱睿见状也不恼怒,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簪子虽不金贵倒也别致,不过……以郡主的身份另选一支多贵重的都不为过。”
朱睿的话有些一语双关的意味,尽管知道时越阴差阳错已嫁作人妇,可他却不甚在意,比起她这个人,朱睿更看重的还有她的身份跟背后的靠山。
时越想不到这些,只凭心意行动,她不再犹豫,直接将木簪戴到了自己发间。
朱睿见状也不再劝,不过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郡主这么看重这支发簪,可是有什么原因?”
时越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这是我相公送给我的,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了。”
时越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时脸上露出的柔和神色引起了朱睿深深的好奇。
究竟是怎样一个村夫能把这个不可一世的郡主大人迷成了这样?他没有见过常兴业,只认定时越病得不轻。
“郡主,成亲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免得徒生事端。还有,我这就送你回家去与父母团聚,国公与夫人定然念极了你了。”
“回家……”
时越闻言,口中喃喃。
“对,回家,回到你自己的家里去。”
朱睿说这话时,表情掩饰不住得兴奋,因为他仿佛已经看到当自己将时越送回国公府后,他们会如何答谢自己的情景了。
“可是,那我婆婆跟小柔呢?”
听她提起这两个人,朱睿扬起的嘴角瞬间掉了下去,那两个人于他而言,绝对是麻烦。
“你放心,我会差人妥善安排她们的去处。”
“不行,若是她们不去,那我也不去。”
尽管人是失忆了,但时越却固执依旧。
最终,在她的坚持下,朱睿总算同意将另外两人一同带着上路。而他原本想要通过这一路的相处,博得时越好感、让两人渐行渐近的计划也就此落空。
从贞州一路北上,一行人大概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达都城地界。天子脚下果然不负盛名。
因着入城前,一行人已经在城外的客栈休息了一夜,因此次日入城后,他便将人马不停蹄得送到了奉国公府门前。
“这……就是我家?”
看着眼前气势磅礴的大宅,时越竟生出一丝退却。就在她回头看向老妇与常小柔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道缝,里面的看门小厮原本想着出言呵斥几句门口喧哗的人,不成想竟看到了自家郡主站在门口。
“郡主?小的参见郡主,郡主快请进!”
那小厮说着,将门打开,并恭敬得让出一条路来。
时越冲他点了下头,脚底却像是被什么粘住一般,动弹不得。
“你先去通报一声,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朱睿上前一步,解开了这个困局。
“是。”
小厮尽管狐疑,却也照做。
不多一会儿,国公府门口出现了一位英姿勃发的年轻男子,待他看到时越,一双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姐,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