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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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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不太擅长运动,体育课的时候……”

“——你在体育课上摔的是左小腿。我讨厌撒谎的小孩,尤其是这种无聊谎言,阿纲。”格洛莉亚语气不善地打断了沢田纲吉进一步的发挥。

“……格洛莉亚小姐,你怎么又来看我上课?”好奇怪,我受伤是经常的事件,明明一次也没有让妈妈发现过。格洛莉亚小姐真可怕……就像Reborn那家伙一样。

“或许你应该记得我是你的考验官,小朋友,”格洛莉亚如同玩弄魔术戏法,手上多了一包冰袋,“我一直都在,和你的老师一起。所以,我知道是高年级的学长推攘了你。”

……为什么格洛莉亚小姐也要执着地学Reborn啊!我在课堂上的样子好丢脸……真不明白,明明他们是缺乏耐心的类型,为什么总有这种闲心每天坚持来学校监视我?

“……哦。”沢田纲吉按住自己手臂上的冰袋,凉丝丝的触感很舒服。他很吃惊地看着格洛莉亚蹲下来去检查他左小腿的淤青,耳根子很不争气地发烫,不可思议的情感浅浅地晃荡了两下。

“怎么样,很不理解吧,我和Reborn清清楚楚地看见你被人欺负,就像之前在桥上那样,但我们什么都没做。”格洛莉亚的余光瞟到在不远处偷笑的沢田纲吉的同班同学,轻浮的口哨声令人作呕。她随手捡起路边的石子,在人的视线死角轻轻一弹,那颗毫不起眼的小东西接连打中他们的门牙,捂着嘴嗷嗷乱叫的少年们狼狈地向着校医务室逃跑。

“……那种事,也很正常吧,我也已经习惯了。”

格洛莉亚起身,一把揪住小孩的后衣领,提溜着人离开。

受不了。简直让人生气,心情糟透了。在沢田家每待一天,她的烦心程度就要爬升一段。

手机上刚刚收到沢田家光发来的报告,这让她更加不爽。

她来到沢田纲吉家快两周了。那个白痴门外顾问到现在也没来询问过自家小孩的训练情况,至于幸福等待着爱人归家的沢田奈奈……她开心就好。

格洛莉亚不是个温柔的人,实际上温柔和她毫无关系。她不擅长安慰人更不可能会哄小孩,就算她知道沢田纲吉的生活平淡且充满灰色。

奇怪的家庭。

不,我好像没资格这么说。如果向小朋友讲讲我的父母,或许他会觉得生活无比美好。

格洛莉亚颇为自嘲地在内心感慨。

……

“家光可能死了,”格洛莉亚面无表情地说着‘恶毒’的话,“我到现在也没收到任何他过问阿纲小朋友的消息或是电话。”

“我们的老友相当果断地选择成为一名优秀的黑手党——而不是父亲。”杀手把报纸翻了个面,平淡地作出总结。

“阿纲昨天又受伤了——奈奈依旧没有发现。真是令人羡慕的心态和性格。”

格洛莉亚看不太出情绪的眼睛里此刻短暂地望向过去。

少女趴在精致华贵的地毯上,她脑袋上的血迹晕开成美丽的红花。有着“父亲”这一称呼的男人用手杖摁住她的头。她的余光移向门口。

优雅的妇人抓着门框战战兢兢,在少女的目光投来之时,妇人退后了。

“毕竟是能接受家光穿着工装服匆匆来参加婚礼的存在。”Reborn用盛着冰块的杯子贴向格洛莉亚的脸侧,回忆时间立刻消减了。

“奈奈相当充满少女情怀地告诉我家光那小子上一次离开家的理由是去追寻星星。”真是一对生活愉快轻松的夫妇——看来只有小纲吉完全不在一个快乐世界里。

嗯?

格洛莉亚和Reborn同时看向门口。

——小孩回家了。

少年迎着两人的目光在桌前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爸爸他原来没有死也没有失踪吗?”

杀手和恶灵为这个反应惊讶了。

家光他会固定地寄信和明信片,节日也会打电话的。什么情况?

“……因为,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他,没有电话,更没有信件和明信片,妈妈也什么都不提。”沢田纲吉抿抿唇,他双手握成拳状搭在膝盖上,他大概是想尽力平静地讲述自己的父亲,但显而易见失败的彻底。

格洛莉亚敲击着手机外壳,在思索是否要询问小孩,他要不要给许久没有谋面的父亲打电话。她和Reborn互相交换眼神,一同否定了这个想法。既然轻易就能联系上,然而小孩却没能收到任何讯息和联系……这样的复杂心情恐怕不该现在戳破。

“你没和奈奈讲过这些事。”

“……嗯。”沢田纲吉露出相当错愕的表情。这很奇怪,同父母倾诉烦恼与不安是正常且自然发生的事。然而小孩的表现却告诉两个大人,他没有过这类想法。他习惯默默消化和承受——虽然他明知自己做不到。

格洛莉亚头痛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孩啊……

“偶尔我也像个好老师一样说些电影里的台词吧,”杀手合上报纸,显然学生的状况超出了他的估计——他的一号学生迪诺曾经也是废柴,但却没有这样的问题,“人的性格是由自己掌控的,本该如此,无论好坏那都是应得的结局。阿纲,沉浸在他人给予的定义里是件可怕且愚蠢的事。除非你已经打算丢弃自己的人生,由它自生自灭。”

“我的父亲,以及母亲,他们希望且妄图逼迫我成为他们二人各自喜欢的类型,”格洛莉亚平静地叙述,“很遗憾,他们谁都没有成功。阿纲,你不完全属于你自己,但同时,你也不完全属于别人,不管是奈奈,还是家光。”

沢田纲吉总是很容易在两个大人面前失语。

他胆子小,连吉娃娃都怕。

从小没有任何擅长的技能。

同龄人都会骑自行车的时候,他还需要助轮。

所有人都叫他“废柴阿纲”。他有时认为妈妈那份包容恐怕来源于默认这个“事实”。

Reborn和格洛莉亚都是自己行业,甚至所有人里的佼佼者,优秀的足够让人高不可攀。他们总是骄傲又自以为是的。但是,恶劣的大人们好像真的打算好好教育他,他们在往死水里投石子,在往枯萎的草叶里浇水。

这明明是划不来的事。

沢田纲吉很迷茫。他矛盾极了,一边试探着想去依赖,一边又觉得难以靠近。

或许,他的生活就该维持原状。

黑手党,家庭教师,继承——什么啊。

……

长跑的参与者人数不够,沢田纲吉在没有被有一点点过问的情况下成为了参与者。他似乎也从来都没有拒绝的权利。随便吧。

小孩在起跑点蹲下认真地系鞋带,虽然这时他会想着自己的行为是无用功,反正他都是最后一名,说不定中途还会摔跤。他的同学们在为其他人加油,这令人毫不意外,但他希望至少他们不要嘲讽自己。

只有沢田纲吉知道自己每次都很努力地跑向终点了。

他很卖力地迈开步子。

很艰难地呼吸,很纠结地去坚持。

——不出他所料,他在中途摔倒了。

狼狈的小孩忍痛咬咬牙,盯着嘘声想要重新站起。他有在想过放弃的,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会被嘲笑。

当小孩产生了有一个微妙的想法。

他抬头去搜寻两个人的人影。他们足够出众,是文学作品中那类丢进茫茫人群一眼会认出的人,所以并不难找。

……没有。

他们不在。

不在。

小孩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委屈。他们没有错,这件事本不在义务范围内。他太矫情了。

沢田纲吉吸吸鼻子。

“看起来已经完全不能取胜了——不过,如果把前面的领跑者们全部狙击,你就会是第一名了。”

很冷淡低沉的声音。没有温暖和柔和可言。

沢田纲吉先是发愣,随后对着突然出现的杀手大叫:“什么啊,不要说那种危险的事!为什么我非得为了这种事杀掉自己的同学啊!”

“那么,你就只能获得最后一名了。还是说,现在就放弃?”杀手做出了拉开保险栓的动作。小孩明显一抖。

“我的学生绝不可以放弃,所以,拼死去做吧,阿纲。”

“噫!”

小孩慌乱地跑起来。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家庭教师没有开枪打出死气弹。

他迎着许多惊讶的目光几近透支地跑着。

终点看起来越来越模糊。

不行,我真的尽力了。

快死了。

沢田纲吉意识到他的右脚快要踩中终点线的时候向前栽倒了。

他的脸快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黑曜石手杖横在眼前成为了格挡和缓冲。他被很轻地放到地上。

“最后一名就算了,我希望你至少摔得好看一点,小朋友。”蹲在终点旁显而易见是为了接住沢田纲吉做准备的格洛莉亚叹了口气,随后一把抓起想要瘫倒在地的小孩,手法随意粗糙地给他擦脸。小孩累得要死,站在大人面前仰起头,对方冷漠地举着矿泉水瓶给他灌水,差点让他死于呛水。

缓过神的沢田纲吉心情奇妙地接过了安慰性质的优胜奖。

他看着自己的家庭教师和考验官,捏紧奖状,无数次欲言又止。

“我讨厌那种不干脆的样子,小朋友。”

“希望你意识到人具有说话权利这样的常识,蠢纲。”

沢田纲吉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做了个深呼吸。

“那,那个,”他递出自己的奖状,“我拿到了……虽然只是这种不起眼的奖项。”

没有回应。

小孩又开始后悔了。

嗯?笑声?

他很惊讶,想确认的时候却没有一点痕迹了。

“把‘虽然’去掉,小家伙。”他的考验官小姐不轻不重地抬手敲了他的后脑勺。

“‘不起眼’也去掉吧。你得学习如何说话了,阿纲。”家庭教师先生警告性地叩击手枪的枪托。

沢田纲吉的心里涌出某种巨量的情感。

它的余波温柔而轻盈。

(虽然感觉没啥必要,但说一下格洛莉亚的净身高差不多是175,她的气场不只是来源于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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