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早有准备。她突然抓起展台上的一件青铜爵——那是商周时期的酒器，三足尖锐如刀。"你知道吗？"她声音平稳，"鉴定这类青铜器，最重要的是看足部的铸造工艺。真品的足部通常——"

马克斯拔出手枪的瞬间，温澜用尽全力将青铜爵掷向他的头部。数千年前的青铜与现代头骨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马克斯踉跄后退，枪掉在地上，鲜血从额头流下。

"——通常非常坚硬。"温澜说完，迅速捡起枪。

马克斯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流血的头："你...你知道这件文物值多少钱吗？"

"无价。"温澜扣动扳机，"就像沈桉的生命。"

枪声在密闭空间中格外震耳。马克斯倒下了，眼睛仍睁得大大的，仿佛无法相信一个艺术品鉴定师会为了爱情毁掉一件国宝。

温澜颤抖着放下枪，拿出手机拨通了林雅的号码："我是温澜。'收藏家'已经伏法，浦东港口区C7仓库，带上证据收集组。"

挂断电话，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马克斯和那件沾血的青铜器，转身离开。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分不清是泪是雨。沈桉的仇报了，但空虚感却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沈桉，你看得到吗…”

三个月后，温澜站在巴黎蒙马特公墓的一个新墓碑前。沈桉的遗体被运回他妹妹安葬的城市，兄妹俩现在长眠在一起。墓碑很简单，只有名字和生卒年月，没有墓志铭。

温澜放下一束白玫瑰，轻触冰冷的石碑："我完成了你的承诺。马克斯的网络被彻底摧毁，二十多名涉案人员被捕，大部分文物都在追回中。"她停顿了一下，"U盘里最后一个文件夹，我看了。你早就计划好一切，包括自己的死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