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虽然没有诞下皇子,可是也没有毒杀小皇子的理由。如今还在世的几位皇子里,威胁最小的便是刚满周岁的小皇子。
皇帝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因而在深夜传唤池珝缘过去问话的时候,也说起这件事。皇帝不相信皇后是凶手,甚至动过让她顶罪的想法。
忽然间池珝缘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看向常轩,想要试探其反应,道:“你既不想说,我自去向陛下讨要说法。”池珝缘转身就要走回宫内去,猛然被常轩又拉住手。
“等等!”
这一下他竟又抓到池珝缘受伤的手腕,瞬间疼痛从骨缝间透出,而池珝缘正欲挥手打他,就见眼角余光有身影快速到旁边,来人更快一把便推开常轩将池珝缘护在身后。
他如被惹怒的野兽,那双异色瞳瞪着常轩,“别碰夫人。”
常轩被突如其来的人推开,正是又惊又怒,此刻听到他说的话更是没由来心头怒火,“哪儿来的无礼之徒,此处是禁廷,你有几条命敢拦朝廷命官?”
他这才看清眼前瘦小的身影似曾相似,而那张脸上竟还有一双看去便令人倍感不适的眼睛,怎么看都是不详的双眼。
池珝缘没想到小朵在哪里瞧见自己和常轩说话的情形,悄悄同他道:“我无事,你别担心,不要在这起冲突。”
旁边还有不少官员也在,声音若大起来,便会将他们注意都拉到此处。
小朵却丝毫未动,眼神无所畏惧面对眼前的男人,也不怕常轩口中的威胁,
常轩则似乎想起这个人在何处见过,冷声道:“区区一介马夫,难道不懂主子们在说话,没你插话的份。”
“我是夫人的人,只以夫人为先。”小朵说出口也没有半分羞愧,十分正经道,“你那些规矩我不懂。”而他即便是懂也是不会管的。
常轩同样也是男人,怎能不知道他这句话里究竟是几分主仆中心,几分私心。
但他瞧不上这种低贱之人,更不喜他这般出风头,“自以为是,难道以为这样就可以引起主子对你几分刮目相看,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孩童,上不得台面。”
常轩言语嘲讽,小朵手指轻微一动,但是脚下步伐没有动摇,定定道:“夫人不会如你这般想。”
他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常轩听着十分刺耳,干脆朝那边守卫道:“这里有人敢对朝廷命官无礼,你们还不过来将人抓起来!”
池珝缘闻言立刻打断他,“常轩,这是我府中人。”
“你还是常府的人。”常轩无比冷漠,“而他什么都不是,敢在此处对我呛声,他自己该知道后果。”
守卫的禁军听到常轩的话赶忙跑来,抱拳询问他,“常大人,发生何事?”
“此人对朝廷命官动手,将其押入大牢听审。”
“是!”
“不许。”池珝缘挺身而出道,看向这些禁军发问,“他身上何曾有一个伤口,你们岂可不分黑白将人抓到牢狱。”
禁军来回在池珝缘和常轩之间扫了几眼,最终还是选择听常轩的话,“抱歉,我等查明情况自会对其有定夺。”他们不敢得罪常轩,自然只能听命于他。
池珝缘还想说什么,可是小朵转过身凝视着她的双眼道:“夫人,我不后悔这么做。”
池珝缘心中难以言说有什么被触动,但此刻顾不得那些情绪只能摇着头道:“别犯傻,大牢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朵似是笑了,可是他未再说什么,禁军已经押着他去往地牢。池珝缘望着他被押走的身影,心顿时冷下,她回首看向还未离去的常轩,问:“好大的官威,常轩,不分青红皂白就能让一个人定罪。”
常轩毫无芥蒂道:“我早就想这么做,若能让那些对你抱有意图不轨的人都弄死,我求之不得。”
“若我查出那真正的下毒之人,你可也会这么做。”池珝缘此刻步步紧逼,不等常轩回答,她已经有了答案,“你不会,因为你的一切大话都只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之私,而非是其他理由。常轩,我今日才算看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