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轩收回目光,恢复他一贯的冷颜,“我想知道宴会上发生何事,还望夫人告知。”
朱鹤羽无语至极反倒笑了一下,“万一我说的和贵夫人说的不同,不知大人可要相信谁的。”
“我自会判断。”
“哼。”
朱鹤羽也不添油加醋,只是将发生何事告知常轩,并且告知常轩,他们将军府可不似池珝缘那般好性情,容不得有人污蔑。
常轩听着只是脸色逐渐阴沉,他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夫人此话言重,何来污蔑,妇人有孕本就会有各种不适,柳儿更是常年体弱。”
朱鹤羽手握着的团扇垂放在胸前,本就傲气十足的神情此刻更是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她毫不客气道:“常大人,我可没有请她来。”
而桑柳被抱着离开将军府的时候,朱鹤羽也没有出来相送,更是看到常轩脸色无比黑沉。
桑柳轻靠在常轩怀中,低垂眉眼却在认真思考发生什么事让常轩这般生气,难道自己装病的事情被发现了?那也不该如此大动肝火才对,更何况此刻她还靠坐在常轩膝上,更不像是对自己有怒。
思来想去唯有想到的就是一种可能,定然是池珝缘说了什么,每次常轩这般失态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总会说一些疯话。
而常轩却仍旧还记挂着池珝缘刚刚的伤势,他将桑柳送回常府后便让身边的小厮来他屋中取了一罐伤药,让他送去池珝缘的春芳苑。
池珝缘当时已经洗净身子后准备早些休憩,不曾想听春桃说外面来了人。
春桃说是常府见过在大爷身旁的小厮,池珝缘不为难这些传话的人,便也点头允许。
小朵盯着小厮进来院中,小厮进到院内便赶忙半跪下身,池珝缘站在珠帘后问他,“可是有什么事?”
小厮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药膏,“大爷说这药膏治伤有奇效,特地让我送来,请夫人用上三日便能好全。”
春桃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将池珝缘上下看了一遍,“夫人伤到何处了,怎么不同我们说!”她全然不知发生何事,她明明今日跟着池珝缘一路,只有短暂那一会儿离开了下。
小朵也随之抬眼看向池珝缘的方向,听到池珝缘受伤他心立刻被什么紧扭住般。
“……”池珝缘本不想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偏偏常轩不懂这个道理,非要特地遣人送来药膏。
她先让春桃不要慌张,去将小厮手中的药膏取来,“没有其他事了吧?”
小厮犹豫一会儿才说:“大爷说请夫人不要记恨此事,他只是一时情急做出此事,绝非有意。”
池珝缘心想早知道便不问了,摆摆手让他离开。小厮刚离开,春桃便忍不住捧着药膏喊起来,“大爷伤了夫人?!”
“只是无心之举,他不说了吗。”池珝缘披着外衣本想进屋,可没想到一贯这个时候都不出现在院子里的小朵却突然从暗处走至她的面前,他问:“夫人可否让我看眼伤势。”
春桃心急,“那你快给夫人看看。”
池珝缘被推着到小朵面前,只好将手腕处的衣袖轻拢在一块,露出手腕上的肌肤。
春桃将火烛端近些,那道手腕上殷红的勒痕在灯下更显得无比刺目,春桃一看便啊了一声,“天呐,夫人……”
小朵隔着轻薄的衣物捧着池珝缘的手臂,想要碰却又怕让池珝缘伤势更重,无人知晓此刻他心中划过的念头是什么。只能看到他仿若静止般盯着那道刺眼的伤痕,声音无比冰冷道:“他打你?”
“没有,你们都太夸张了。”池珝缘摇头道,“我一会抹上伤药就好。”
“他不配让你维护。”小朵却难得强硬,“你别为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