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小厮没法,见池珝缘左右是不肯抄写,只好原封不动将东西再拿走,心想要回去大肆在常老夫人面前告上一状。但没想到刚气急走了两步,不知道为何膝盖猛地被什么一砸,腿一软噗通整个人跪趴在地上,那些笔墨纸砚瞬间跟着摔落在地。
“哎哟!!痛死我了!!”
“活该,让你胡说八道,这下遭报应了!”春桃在后面直叫好,看着那小厮摔个七仰八叉的狼狈模样就解气。
陈三赶紧去扶人起身,“你这怎么走路都能摔成这样,叫人看笑话。”
小厮抱着膝盖连连哎呦,“有什么东西打了我,我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摔这么一下!”他自然也怒气难消,可偏偏又找不见什么东西。
“这里就我们这些人,你不当心就不当心,怎么还怪上人了!”陈三赶紧让他起身离开,不要在这鬼哭狼嚎。
小厮咬牙:“你们!好啊,等我回去告诉老夫人!”
陈三重重一拍他后背,“好了好了,快走。”
这短暂的闹剧这才结束,小厮抱着那摔得脏污的东西往常府回去。
而池珝缘这才缓缓继续她刚刚煮茶的步骤,从炉火上的鬲内舀出一勺热水到茶壶里,蜷缩的茶叶在这热汤中舒展枝叶,茶香四溢,浅淡的茶色从壶嘴内倒入杯中。洗茶后倒入一旁,而后再度重复之前的步骤,这才算好。
“今年明前茶比往年香味浓厚。”池珝缘将其中一杯推至春桃面前,“坐下吧,他们不会回来了。”
春桃坐下后却没有立刻喝,“夫人,你怎么还弄这些茶道,万一这之后老夫人真的发火,会不会很严重啊?”
池珝缘轻抿一口茶水,见她忧心忡忡才放下茶杯说:“这件事情本就是老夫人有意试探我的态度,我写与不写,她都已经有准备。至于那个小厮,他即便去告诉常轩,也只不过是自讨没趣。”
此事与常轩应当没有关系,至少池珝缘认为常轩应当还不至于还会理会这种事情。就算是真为此事来找自己,池珝缘也想好,祈福的经文让常轩自己去抄写,毕竟那是他盼望已久的孩子,更当他自己去上心。
春桃似懂非懂点点头,“说起来那个小厮摔得真的很痛的样子,该不会真是有神明显灵…”她环视一周,不禁肃然起敬,“我应该不会得罪过他老人家吧?”
池珝缘对此没有回答但也觉得有些奇怪,刚刚那个小厮的确摔得十分突然,似是被什么绊倒。
她垂下眼盯着杯中茶水,杯中倒影随着水纹波动而晃动,有风经过此处,但又停留无痕。这让她想起之前在春节时,那个接自己去常府的马夫也有过类似的遭遇。
池珝缘忽然想到那总躲在暗处的少年,可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跳脱,那样的准头并不像是一个小花匠该有的。
“罢了,不管他是什么。”池珝缘重新展露笑颜,捧杯道,“总有知晓一切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