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人坐在屋顶上谁也没动,只是静静地吹着风,拾安又想起了自己当初在今城见到恒玄翊的时候,“若是他知道我去找他了,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去哪?”
“其实,说来你可能不信啊,恩人,恒玄翊是我师弟,我们原本在一起生活得好好的,有一天他突然走了,可走之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原本想找他道歉的,可他已经走了,我又答应他回去找他,可是真的找到他时,我又觉得我不配了,他高高在上,离开也是理所应当,他有他的事要去做,而我,也不应该无理取闹不相信他的话。”
“我觉得他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生你气,也不会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他说的话也一定事真的。”
“是啊,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离开了这么久的师门,我现在手上沾了血,有什么资格面对我师傅他们?”
“你没有,你不会。”
“恩人,你捡到我那天我可是杀了人的,那些人说不定会来找我索命,你早点放我离开,不连累你。”
“你当时身上有迷失鬼的臭味,猜都能猜到你动手的原因,你大可以解释。”
“恩人,谢谢你,我想在那些人来找我之前,像你说的,我去找我师弟再问问吧。”
“那你打算把这些事告诉他吗?”
“当然不会,我或许会找个地方躲起来,让谁也找不到吧,过我之前和我娘想的那种生活。”
“那等你身上的伤全部养好吧,要不然被开出来怎么办?”
“你说的对。”
拾安听见恩人站起身,离开了屋顶,往别处走去,拾安大喊了一句,“恩人!早去早回啊。”
听着铃铛声渐行渐远,拾安这才坐起身开始发呆,“师弟。。。”
接下来的几日,拾安接着熟悉院子里的东西,直到恩人回来,但拾安也明显觉得恩人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除了偶尔跟自己练功的时间,拾安甚至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好像院子里只有她一人。
冬暖夏凉,拾安虽看不见,但跟恩人相处的日子越来越久,甚至是过去了一两年,有一天恩人却突然找到靠在桥头瞌睡的拾安。
“如果我能治好你的眼睛,你愿意治吗?”
“我的眼睛还能治好吗?”拾安有些兴奋地问她。
“能,但是可能会很痛,而且会在恢复的过程中出现幻觉,这你也愿意吗?”
“如果能治好,多痛我都愿意,真的,我很能吃痛的。”
“好,我知道了,把这个喝了。”
恩人递过来一个碗,里面有一种苦涩的药味,“这是?”
“治你眼睛的,喝上七日就好。”
拾安听完,一口将药闷下,哭得眼角溢出几滴眼泪,“好苦啊。”
“良药苦口,忍一忍,这个给你。”恩人往拾安手里放了一块糖,让拾安吃了下去。
一连七日都是如此,直到最后一日,拾安喝下药后,觉得有些全身无力,躺在床上,恩人的衣摆划过拾安的手边,拾安顺手抓住,“恩人。。。”
话还没说完,拾安就睡了过去,直到一阵疼痛感传来,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拾安觉得有人抓着自己的手,眼前有一个人影,拾安极力得想去看清她的脸,可就是看不清。
“对。。。”一个声音想起,可拾安觉得耳边有轰鸣声,自己听不清眼前之人说的什么,可迷迷糊糊看清的嘴型。。。
“对不起?恩人?”拾安心中有种很不好预感涌上心头,面前的人松开抓住他的手,想要离开,拾安也想抓住她,可自己没有力气抬起自己的胳膊。
【
“恩人,等我眼睛治好了,我就能看见你长什么样子了。”
“我长得没什么好看的。”
“看看恩人长什么样子怎么了,管他美若天仙还是魑魅魍魉呢。”
“等治好再说吧。”
“恩人,你这么帮我真的不求什么?要不我以身相许吧?我觉得我长得不差,真的。”
“幼稚。”
】
拾安眼前浮现与恩人坐在亭中的日子,恩人在一旁拾药,拾安原本坐在桥头拿着柳条逗池中的小鱼,心血来潮对恩人打趣。。。随即又是一种疼痛感传来,拾安觉得与那晚疼痛感十分相似,扶住额头皱眉,“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