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贺:……刚才发生了什么?
单文:妈妈,我看到超人了!
蔡阳:蛙趣!闪现!
马尚来:这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吗?
此时方贺无比庆幸刚才自己“谦虚”了一把,没有被虚荣心裹挟。
关今越看他没跟上来,还蹲在原地发呆,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快过去。
方贺学着她的姿势过去。
关今越皱眉,方贺的速度在她眼里和乌龟没什么区别,但是从上次观察来看,他已经是五人里面体质最好的了。他已经是乌龟了,单文岂不是连蜗牛都不如?
单文:……谢邀,再见[微笑]。
想到这里,关今越更头大了。
她不说话的时候嘴角朝下,眉眼疏离,看起来脾气很不好。方贺看她眉头皱起,以为自己被嫌弃了,成吨的泪水往心里流。说好比赛跑步,他带了疾跑,她却带的是闪现,还是无冷却的!
城堡和森林之间有一片隔离带,应该是为了防止火灾烧到城堡的。
两人跑到森林边缘停下来,再往前走就没有遮挡物了,必须一气呵成跑过去。
两个红点距离越来越近,相交之后又分开。等到红点移动到拐角处,关今越把方贺胳膊一拽。
她拉着他疾驰。速度太快,方贺的两只脚耷拉着拖在地上,他努力了几次尝试站起来,每次只能踩实一步,下一步又被拖着,根本没办法直立行走。
第一次被当成配重的方贺两眼紧闭:……毁灭吧,赶紧的。
等到了城堡里面,关今越终于放开方贺。
他神情恍惚,停下来之后他第一眼朝下看,脚还好好长在腿上,鞋尖没有破,只是磨得微微发白。
方贺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脚还在。
关今越看到他的头发,“嗯?你头怎么了?”,她怎么记得他刚才不是这个样子。
一指长的头发被风吹得胡乱立着的,像屁崩了一样。
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脑门很凉。
方贺用手简单刨了一下头发。他长得很符合传统偶像电视剧里面的男主,高鼻梁、桃花眼、薄嘴唇,单手撩拨头发时连背景都变成了粉红色泡泡,关今越觉得偶像剧就贴在她脸上播。
默默收回眼神的她故作无意催促道:“好了没?”
方贺放手,朝关今越点头。
唉,美男连点头都超好看!
士兵的脚步声走远了,两人上楼梯。
楼梯看起来被修过,整个都是木头做的,大概是因为时间太久,木头被侵蚀裂开,有些地方整个扶手连根断掉又被人重新补好。
两人跟着士兵的步伐走到二楼,入眼便是一走廊的画。
关今越:“还记得单文讲的这里的故事吗?”
方贺点头。
这里的画和那个故事高度重合,每幅画下方都有名字。
第一幅画是战争,画的是横尸遍野的战场,整幅画只有红灰白,左下角里还有一个被砍成血人的士兵朝他们伸手,好像在透过画向他们求救。
第二幅画是饥饿,画的是士兵暴力征收粮食,老人跪在地上,手紧紧抓着被士兵抱在怀里的黑色袋子,破洞漏风的窗户,缺口的陶罐,裂缝的桌子,都在诉说老人的贫穷。
第三幅画是新生,画的是一对夫妻,丈夫搂着妻子,抚摸着她的肚子,周围全是黑色和灰色,唯有桌上的一支即将燃尽的蜡烛,将女人低头含笑的脸照亮。
……
画从走廊口开始隔几步挂一幅,一直挂到走廊尽头,中间缺了一幅画,应该是马尚来之前偷走的那幅画。
站到最后一幅画前面,关今越疑惑问道:“为什么《国礼日》是她呢?”
听到单文的描述时,她以为《国礼日》上画的是篝火晚会。
画面上的女孩一头金色长发,微微低头眼睑半闭合,透过缝隙只能看到一点眼白,白色长裙没有任何花纹只用一条绳子捆住,像只披了一层白布,摆在膝盖上的双手捏着一根拖到地上的白色布条。
方贺:“她……是看不到吗?”
听到这话关今越立刻警觉,“为什么这么说?”
方贺:“我有个朋友是盲人,天生盲人的眼睑一般是半闭合的,这种情况下眼球会向上转,所以别人看他们的时候会看到很多眼白。她手里的那根布条应该用来蒙眼睛的,以手的位置为中点,上方和下方不远处各有一块明显的褶皱,很像是绑在什么地方的,她腰上有绳子,又不可能是腰带,只能是绑在眼睛上的。可能是因为要画画,画师让她把布条取下来,她摘下来后攥在手里,因为看不见,所以布条拖在地上也没发现。”
关于梅卡公主的描述无一不是金发、浅眸,如果将浅眸换一个说法——灰白的瞳孔,听起来就是视障人士。
关今越:“所以,那个故事是说,一个连路都看不到的盲女突然出现,还带来了三色花救了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