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原先严肃的皇宫不再那么冷肃了，有了生机和活力，有了不同的风景和东西。

“陛下，这些花瓣叶子也会成为花肥反过来滋养树木长大的，您要是不喜欢，奴婢现在就把它们挖出来。”

看小宫女紧张的样子，沈弘业勾唇笑了笑，“你过来，给朕沏茶。”

“是。”

墨菲先去洗了手，这才去服侍皇帝，最开始的时候还好，像过去多半个月，皇帝很少同她搭话，但很快的，沈弘业就开口了：“朕身边的宫女俸禄，你可满意？”

墨菲一愣，不明白皇帝怎么突然问这个，却还是恭敬点头，“自是满意的陛下。”

沈弘业头也不抬，“说谎。”

墨菲：！？

“既然满意，这是什么？”

突然间，几页草稿纸被摆在了桌上，墨菲一看就眼前发黑，正是她这两天钻研的新故事，一篇追爱火葬场的短篇故事，还写的是两个男人的！

“陛下，您从哪里得到的？”墨菲说着，很想伸手去拿自己的“大作”，却不敢，她怕被罚。

“说说，这是什么。”沈弘业不答反问。

也是，没人可以质问天子。

墨菲面红耳赤：“陛下，是奴婢闲来无事，写来玩的。”

沈弘业似笑非笑，表情无温，“你可知，宫内传播如此秽物，是大罪？”

墨菲心脏一顿，灵月没说过哇。还有，怎么就是秽物了，只是简单的小故事啊，虽然，虽然确实有些“开车”部分，但很少，而且很隐晦的，不，不影响吧？

“陛下，这只是小小的文学故事，不污秽的……”墨菲想开脱，却只会说这种明显的反驳词。

皇帝似乎嗤笑了一声，“不污秽？你来念念，这一页。”

一张写的七扭八歪的草稿纸被放在墨菲眼前，抬头去看，正是她故事中的两位主角行“龙阳”之事时候的描写。

【男人大掌死死摁住身下少年的手腕，尖锐犬齿一下子咬在少年脖颈，少年吃痛惨叫的同时，身上衣服也被人撕了个干净，露出白花花的躯体……】

【男人的吻一路向下，直到含住……】

墨菲从来没有这么尴尬的时刻，她对自己写的东西也有些不忍直视。但，但怎么着，也比她近几日看过的那些话本子要隐晦多了啊，她自认并没有特别过分的描写。

而且她看过那些话本子后最直观的想法就是，老祖宗可比她们现代人开放多了，那些话本子里不止有那方面的大篇幅露骨描写，还有插画呢！

“念！”皇帝呵斥。

墨菲无法分辨皇帝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总之，她从来就感觉皇帝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是不可侵犯的，因此这会儿她是真的很害怕，小腿肚子都开始抖动了，只能颤着手拾起稿纸，开始念。

脑子里，她想起上次粉黛被拉下去的场景，以及后来听说过的粉黛的惨状，她想，难道风水轮流转，这段时间失去皇帝兴趣的她，也要落得这种下场吗？

“够了。”皇帝却在墨菲念到第一句话结尾的时候就让她停下了，不知道是不是觉着不堪入耳。

“你喜欢这种东西？”皇帝问。

墨菲疯狂摇头，“奴婢不喜欢，奴婢只是想卖出去赚点小钱而已。”

皇帝：“所以朕给的待遇，还不够吗？”

这时候墨菲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被皇帝一吓，她也没胆子搞别的了，“奴婢家里还有母亲和弟弟，弟弟年纪小，却常年打黑工养活家里人，奴婢实在不忍看他辛苦，只想多赚钱给弟弟做生意用的……”

“就算是为了赚钱，你懂得也很多。”沈弘业眯了眯眸子，居高临下看墨菲的视线有些凉。男女之事也就罢了，他的小宫女竟然还懂得龙阳之好，还能写出如此文章，也不知道脑内世界有多么丰富。

他先前还一直担心小宫女纯粹，自己为了一己私欲逼她的话会让人接受不了，怕她会对这种事害怕，可结果，小宫女的内心世界似乎已经超越在他之前呢。

从来守身如玉专心家国大事的沈弘业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