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舒意见状学精了,小嘴一张跟抹了蜜一样甜:“我要进宫探望姑父和姑母!”
皇帝看小许舒意从头到脚都是泥巴爪印,两个小矮子一对比,盛绵甜就白净许多。
又觉得也不是不能给。
便从身上解下一块令牌,又把身边太监带着的令牌给了出去。
“多谢父皇!”
“谢谢姑父!”
盛绵延见状把头埋得更低了,皇帝注意到后终于为自己的偏心感到了不妥,公主和重臣之女都有了,唯一的皇子没有也不像话。
扭头示意太监再拿出来一块,太监弯腰摊开空空的双手无声地表示身上没有了。
他咳了一声:“朕明天再命人送到你宫里一块,你年龄已经不小了,该到京城中体察民情了,下次不要让我听到和今天一样的答案。”
两个小矮子不想听这些说教话,见这些事和她俩无关,捧着令牌一溜烟跑了。
皇帝看到盛绵甜白净的衣服背后也有一个显眼的爪印,咬了咬牙,他又想把令牌从这两个小兔崽子手里要过来了。
小许舒意和小盛绵甜乐呵呵地捧着令牌回到坤宁宫,然后就被各自的娘亲洗干净后按着屁股打了一顿,泪眼汪汪却很服气地把令牌上交。
眼下这块令牌又回到了许舒意的手里,令牌干净洁白的手中一颠一颠的,珍宝儿的眼珠也跟着一转一转的。
要不是入宫时收拾东西一着急给忘了,许舒意肯定会把令牌随身携带的。
许舒意当然不会把这些黑历史跟珍宝儿讲,故弄玄虚地说:“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本小姐可以大发善心地把令牌借给你,就看你敢不敢拿了。”
许舒意看珍宝儿那副想要又不敢拿的样子十分有趣,做出要把令牌放回去的动作,珍宝儿终于忍不住从她手中取走了令牌。
珍宝儿握着沉甸甸的东西还是有些顾虑:“你说这要是被皇上发现了……”
许舒意二话不说朝她伸出掌心。
珍宝儿反复犹豫后终于下定决心。
皇上并不知道自己被念叨了,她今晚又带着一堆奏折来到了坤宁宫的小书房。
今日不是初一和十五,按理说张清姿可以躲懒偷闲的,但她知道皇上的来意。
二人身边摞了一小堆奏折,埋头提笔不语,片刻后张清姿忍不住了先开口:“今日大将军夫人去见太后了。”
盛绵延当然知道这个消息,并且她知道得更多。
她语气轻飘飘地说:“许舒意母亲和太后商议说大将军府要和束王府划清界限。”
这无疑是抛下了一个炸弹,张清姿手一抖干脆把毛笔放在笔搁上。
张清姿稳重的脸上出现了震惊之色:“此言当真?”
盛绵延也放下了笔,神色不明地说:“你觉得可信吗?”
这几年大将军府和束王府来往过密在朝是人尽皆知的事,要说是最近出现的变故,就只有许舒意入宫这一件事了。
大将军府终于想通了天下是谁当家做主,突然生起了忠诚之心?
还是真如表现出来那样疼爱女儿表里如一立场轻易改变?
更或者是故意为之,抛出一个烟雾弹好让她放松警惕,然后暗中勾结王府秘密起兵?
盛绵延逐渐眯起眼睛。
箫知音反问道:“皇上怎么看?”
“若是真的就再好不过了。”
她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绪,她已经容忍很久了,若是假的两家谁也逃不过。
“让刘沐霜加派人手关注束王府的探子在京中的动向,亲自盯守大将军府的人员来往。”
许舒意不知道刘沐霜要爬她家的屋顶了,也不知道她爹娘瞒着她做了什么,她在常芳宫边骂珍宝儿边喝中药,养了几天后终于把病养好了。
许舒意充满力气地握起拳头,是时候验证青嫔所说的话了,她要蹲守刘沐霜的秋凉宫抓奸!
夜深无人时,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穿了简单利索的衣服贴着宫墙行走。
皎洁的月亮不想看下面的热闹,躲在乌云背后偷懒,于是夜更黑了。
许舒意终于忍不住开口:“还没到吗?没有比秋凉宫更偏僻的地方了吧,宫道里连一盏灯火都没有。”
在前面带路的挽月说:“有的,珍宝儿的迎福宫更偏僻,白天都找不到地方。”
挽月伸手一指:“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