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爆炸,身死,我再次倒带,今天我们为何要匆忙赶回去?我们忘了谁?
“崔晋。”我握住林江州的手,“崔晋去了哪里?”
是了,我们忘了崔晋,崔晋的行踪和秋月不知所云的话引得我和林江州匆忙回家,随之遇上伤痕累累的朱瑶和煤气爆炸。而崔晋看似去往景泰苑的方向,实际上呢?如果他真正的目的不是景泰苑的朱瑶朱慧,而是声东击西呢?
所有的源头在哪里?短短几天,无数条人命牺牲,真正打破这场虚伪的平静的是什么?陈德文的死亡还是郭阳的死亡,不对,车祸之前,最后一件事是......杨念远的报警!
毁尸灭迹,不惜车毁人亡阻挠调查,我和林江州即使身处南城也无法阻止这场死亡审判的降临。李黄伟、朱慧甚至朱瑶,只是因为我们吗?还是他们也知道些什么让这些人不得不下手。
崔晋呢,崔晋扮演怎样的角色?他是否是手握死神之刃的清道夫。
如果这场生命的消弭仍在进行,那么下一位,是我吗?
林江州不知何时握住了我的手,他向我重复了那晚李黄伟的话。
“最近我们医院不是要和南城第一医院合资进一批器械吗,我被调去搬设备。你猜怎么着,那天晚上我们搬到四五点才休息,器材在郊区卸货,我实在憋不住了跑到树丛里撒尿,撒到一半又屎意翻涌......李黄伟讲得绘声绘色,林江州皱眉放下筷子,“说重点。”
“好吧好吧,”李黄伟无奈道,“我拉的时间太久,我们同事以为我坐车一院的回去了呢,他开车先走了。周围一下子没人了,我那个害怕哦,擦屁股都不敢往身后看。”
“说重点。”林江州再次重复。
李黄伟神神秘秘地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天机不可泄露。我擦完后刚想站起来,结果腿麻了我直接坐下来了。”
太恶心了林江州站起来就要收拾桌子去睡觉。
李黄伟拦住他,“我还没说完呢。你猜我看见谁了?我们院长!”
“那有什么稀罕的,你没见过?”
“诶,不是,我们院长陪在人家身边哈巴狗一样,”李黄伟说,“中间是南城一院的院长,还有几位一看就是高官的人从车里下来,哦有一个我还老在电视里见到呢!就简妮主持的那个节目,‘国际之声’你看过没?。我想着等他们大人物都进去了我就找机会溜走呗,结果你猜怎么着?”
林江州说:“嗯?”
“又来了一辆车!”李黄伟道,“这次是辆装军需用品的那种大卡车,我看见后车厢打开,一伙又白又嫩的人头套黑布袋,穿成一串走下来了,环肥燕瘦,身姿婀娜,即使是被蒙住头也难掩美貌。”
李黄伟说着说着便开始想入非非,他骂道:“这些狗东西真会享受啊!”
“这些话你还对谁说过?”林江州问他。
李黄伟露出一个笑容,“就你和崔晋呗,我还能跟别人说啊我不要工作啦?”
......
林江州的话音落下,我沉默良久。果然,李黄伟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又跟崔晋大张旗鼓讲过,因此命丧黄泉。
“不能报警,”我低声道,“我们没有证据。而且,根据目前情形来看,警局和医院都有人在盯,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林江州“嗯”了一声,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发,“先休息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双人病房空了一张床,我和林江州挤在一张床上相偎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