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行川在路上捡的人是赵挽声。
赵挽声当初是被强逼和简蔚断关系的,他不答应。
别看他是个文弱书生模样,执拗起来十八匹驴都拉不回来。
结果被威胁的人打得差点进重症监护室。
赵挽声给简蔚打电话,联系不上,他大姨在病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
那群人里的头头是个肌肉块头特别大的beta,他告诉赵挽声,简蔚已经跟了陆家董事长做了情人,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让他别不识好歹毁了简蔚的幸福。
赵挽声不信,在医院忧心思虑了大半个月。
那些权贵的情人哪是那么好当的,尤其像简蔚身份低微的,更是他们的掌中玩物。
他怕简蔚被骗,趁他大姨回家熬骨汤他自个儿去琼城找简蔚了。
奈何陆家戒备森严,他连外面的大路都进不去,条条关卡需要一层一层上报,还被保镖驱赶不准靠近。
赵挽声急得腿疼。
大概过了一周左右,那beta大块头说可以带他去见简蔚。
于是有了宴会上那一幕。
简蔚身穿精致典雅的白西装,高贵得像只白天鹅,哪里还是当日那个贫民区的模样呢。
他站在陆俞风身旁,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欢心,他明显是自愿跟着陆俞风的。
赵挽声不甘,胸腔弥漫着酸涩,他很想冲过去问一问,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穿着体面的衣服,享受上流社会带来的荣耀,这会让你开心吗?
但他没有,一步也迈不动。
他只是个小小的底层人物,给不了简蔚优质生活。
赵挽声彻底心灰意冷,因为连日来的打击和无心吃喝,体力不支,离开后昏厥到大马路上。
赵挽声此时躺在病床上,还没醒过来,脸颊都瘦了一圈。
司机在床边守着,一名护士在挂点滴,刚出去打电话的沉行川走了进来,问怎么样。
司机说还没醒。
沉行川看了一眼桌子,上面是赵挽声的手机,他拿起来:“我看看他联系人有没有他的家人。”
他用赵挽声的指纹解锁,在联系人里翻找,略过一个个同事或者上司名字,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手指立时顿住。
简蔚,两个字。
床上的人和简蔚认识。
沉行川心想,或许是简蔚在贫民区的普通朋友。
他看了眼昏睡中的赵挽声,对护士说:“这个人醒了给我打电话。”
他人长得英俊,一张脸沉着的时候格外冷峻有魅力,小护士是个女beta,脸红着点点头。
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沉行川准备往电梯口走时,大堂休息区有道声音喊住了他。
沉行川一看,是黎容。
“你怎么在这儿?”他很惊讶。
今天是周三,不是周末,黎容该在学校的。
已经十月中旬了,天气早已转凉,尤其夜里温差大了起来,黎容穿着白衬衫,没有外套,身子看起来有些单薄,他的身姿很笔挺,修长的脖颈都泛着奶油般的色泽,他天生皮肤白,经历那么多训练也根本晒不黑。
天生的美人胚子,校草之称名不虚传。
黎容走近沉行川,看了一眼司机。
沉行川领会到黎容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他让司机先上去。
司机笑呵呵地瞅了他们一眼,调侃道:“黎先生还害羞呢。”说完走了。
沉行川看向黎容:“有什么事说吧。”
黎容漂亮的眼里淌过一丝忧伤:“陈呈说,你同意他追求我。”
沉行川闻言皱眉:“我没说。”
黎容一听,脸上瞬间多了笑意,只是沉行川又说:“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所以我说不上同意与否。”
黎容的心登时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他的眼睛立刻红了:“沉学长,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别人都叫沉行川“沉上将”,或者“沉公子”,只有他喊“沉学长”,这样他就可以和沉行川亲近一些。
沉行川漠然地看着他:“没有。”
黎容委屈地攥紧拳:“那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沉学长,你不和我接触,怎么知道不会喜欢上我呢?”
沉行川有些烦躁,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拇指顶开盖子,这里不能吸烟,他又扣回去:“黎容,回去吧,如果觉得太晚了,我帮你开一间房休息,明早回学校。”
在沉行川转身时,黎容带着抑制的哭腔问他:“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沉行川没有回头:“在追。”
任教令一下来,沉行川就去了军区报道,他功绩卓然,为人处世正直又谦虚,深受这里的领导同僚们喜爱,拉着他要上桌喝酒。
中午他在饭席上收到医院来的电话,说病人醒了。
与此同时,F区的首脑任选大会还有两周就要开始举行,陆昭成还没在家待两天又被派遣出国执行任务戴罪立功,陆俞风忙得脚不沾地,在整合公司资产,转手公司名下一部分业务,简蔚每天也都跟着瞎忙。
陆俞风在书房会客,他殷勤地端茶倒水送点心。
陆俞风在球场跟几个高层打高尔夫,他撵着给陆俞风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陆俞风在酒桌上推杯换盏,他事无巨细地斟酒满上。
陆俞风问简蔚怎么这么有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