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再给自己灌杯胖大海润润嗓子,又翻出自己胸前的《地府记事》给阎玦读了起来。
阎王果然不负所望,在小海字正腔圆的朗读中,确实在当天的酉时三刻再次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还是把小海的嘴巴给封住了。
阎玦沉睡的这二十年里,前十年真的是在沉睡中,魂力在体内休眠,散的七零八落,终于恢复一点点,神识回归,依稀就听着外界传来小海的读书声,读的就是地府记事。
他的声音就这样吵了他十年,“代阎王大人”这五个字他都要听吐了,耳朵已经起茧子了。
他本来还想再休眠一段时间,关闭自己的五感,结果让他听到小海说要学夹子音,李治野个狗东西,尽出馊主意,他实在气不过,清醒过来,让小海闭嘴。
阎玦醒来之后就在自己的床上打坐,小海告诉他,他已经睡了二十年,躯体和魂体都需要彼此适应一下。
阎玦声称静养才能恢复的更快,禁止所有人打扰、探望,并且要求保守住他已经醒来的秘密,特别是不能让他的亲爹东岳大帝知道。
小海作为阎玦的拥趸,坚定不疑的执行他的命令,还跑去判官府对判官大人叮嘱一番。
阎玦闭关的这段时间里,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想起当初沉睡的原因。
想不起来一点!
他能记得千年前刚出生的时候拽住了茅山先祖的胡子,还记得小时候拔了显化真人的仙草,甚至还记得刚初建地府时的情景,就是不记得二十年前的情景。
还有个难以启齿的事情,阎玦发现自己丢了一颗后槽牙。
阎玦坐在床上盘着腿,一只手托着下巴垫在腿上,另一只手哒哒敲着床板,嘴里小声的嘀咕:“到底丢哪了啊?”
“不能让李治野那个家伙知道!”不然本王的面子往哪搁啊?!
“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神出鬼没的判官李治野突然出现在阎王的寝室内。
“咳咳……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我闭关吗?”阎玦不想承认被李治野吓了一跳,扯着嗓子对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家伙吼道。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李治野凑到阎玦跟前,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哪…哪有什么事?”阎玦一脸严肃,绝不承认。
李治野伸手摸上他的脉门,再次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还不错,这么快就完全恢复了。李治野不说话,一脸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嘴角斜勾,眼神中透露着拿捏。
“你……你……你就没有事情跟我汇报吗?!”阎玦音调抬高,试图用声音压倒李治野。
“你的地狱记事,什么代阎王大人,来,我听听,汇报下你的工作!”为了吵醒他,写的什么乱七八糟。阎玦双手交叉环抱胸前,左眉轻佻,等着他的下属汇报。
“大人,真有一事需要禀告。”李治野正襟站立,跟刚才的逗趣完全两样。李治野在政务上从来不打含糊,谨慎细致,有理有条。
“说。”
“生死簿打不开了。”李治野盯着阎王,目不转睛。
“打……打不开?”阎玦没想到那本大册子出了问题。
李治野伸出右手,一本表面长满藤蔓,又厚又大的朱红色的书出现在空中。
李治野把书推给阎玦。
阎玦半信半疑,鄙夷的看了眼李治野,怎么可能打不开?菜就直说好吧!
阎玦手都没抬,试图用神识打开。
生死簿纹丝不动。
阎玦认真的嘴巴都珉住在使劲了,非要赢下这一局。
“你便秘啊?”李治野故意的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取笑他的机会。
阎玦不服气开始上手掰,两手死死拽着生死簿的封皮,感觉就要上嘴咬了。
要知道,阎玦的功力,千年前可是大闹仙界,不费吹灰之力。
生死簿还是没有打开。
“自你沉睡之后,这书就成这样了。”李治野耸耸肩,对于他打不开生死簿这件事,一点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