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敢怕我就是最好的。”花无凝泄露出笑意,含着一缕打趣之调。
“自然是不会害怕。”翠玉绞着手指,脸上不知为何飞上两抹绯色。
含着笑意的花无凝眸中闪烁些许暗光,见翠玉这般好哄骗,唇角不由得加深。
云色浅淡,随风聚散,两三只蝴蝶乱成一团,各自停于花上。
急匆穿行的脚步声又将其惊飞,盘旋于空。
“扣扣。”敲门声响起。
坐于书房中的朝辞啼放下书卷,“进。”
“大人。”陈驰拱手行礼。
“说。”朝辞啼语调未变。
“镇国公府的兵符搜出,但暗兵没查到踪迹。”陈驰回禀着,“不管如何查,都没有发现镇国公府与异人相交的凭证。”
“必定是有的。”朝辞啼手指轻磕,“他本就不是良人,所做之事再隐蔽也会有破绽。”
“大人,属下倒是在他房中发现了一本计策书…,”陈驰话一顿,从袖中拿出一本书,递到朝辞啼面前,“大人还是亲自看看。”
接过书,翻动而看,这一看,双眸沉如墨潭,不见其底。
“你看过?”朝辞啼手中书变形。
“属下翻阅一些…。”陈驰话刚落。
绣春刀出鞘,他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血流如注,喷洒一地,哐当声起,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花申鸣。”朝辞啼收回绣春刀,脸上沾染血迹他分毫不管,眸中怒意翻腾,他缓慢起身,书册在他手中碎成纸片。
抹掉脸上血渍,他沉步而前,离了书房。
“大人。”孙客察觉其所携之气有异,“需要属下做什么?”
“命人将书房清扫。”朝辞啼声如霜九天,冷彻入骨,“跟我去大牢。”
“是。”孙客领命。
驾马疾行,刑部大牢现于面前,司狱看是朝辞啼,也没有阻拦。
大牢昏暗无比,即使是白天也许点灯才能看清牢狱中的情形。
周边是低低的呜咽声,铁链叩响。
“朝大人,我们没有罪!”一人语惊千层浪,其余镇国公府之人纷纷喊冤。
“还想多活几天就闭嘴!”孙客在他身旁适时开口,堵住众人的声音。
朝辞啼未停半步路,径直走向最深处的牢房,那里只关押着镇国公花申鸣。
“花申鸣。”他喊道,语如冰锥。
“逆子!”花申鸣跪在地上,啐一口,“我镇国公府养你长大,供你成才,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花申鸣,你待我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朝辞啼居高临下而视,“你该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哼,你这是想来逼问我?”花申鸣不屑一笑,“镇国公府干干净净,你要对我严刑拷打,屈打成招?”
“哈哈哈哈,朝辞啼,你也不过尔尔。等我洗清冤屈,你就等着死路一条吧!”
“你还不值得我亲自逼问。”朝辞啼扯出三分笑,他手一挥,示意孙客退开。
待孙客远去,他蹲下身,“镇国公,我是有一件很好奇的事,想来问问你。”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通敌叛国!”花申鸣说道。
“我的属下在你房中搜出一本书,上面是关于花无凝的。”朝辞啼双眸微眯,似笑非笑,“花将军真是善解人意。”
“你找到那本书?”花申鸣说道,“不过是培养之策罢了。”
“所以皆为真事。”朝辞啼手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动。
“呵,是,你有兴致。”花申鸣混浊之眼上下打量朝辞啼,所含之意不言而明。
忽得锁链声一阵巨响,朝辞啼的手穿过大牢,紧掐住花申鸣的脖颈,“你可真是一位好父亲,她可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就该由我管!我养她成人,她就该感恩戴德,感谢于我!”花申鸣被掐着脖子也丝毫不服软。
用力一甩,花申鸣被甩在了墙内,剧烈的咳嗽声传来,紧接着是朗朗笑声,“你不敢杀我,你杀了我,皇帝那里你过不了,朝堂百官你也应付不了,我的同僚也不会放过你。”
“你最好期盼他们能,”朝辞啼俯视着他,“否则你必死无疑。”
“我女儿也会来救我。”花申鸣胜券在握,“她肯定会,她聪明极了。”
“那你看看她能不能救得了你!”朝辞啼不屑一顾,“你必死,花申鸣。”
长袍一扬,朝辞啼抬步离去。
他现在确实无法杀了花申鸣。
但他会有机会杀了此人。
皇帝…,让他再当当。
“大人。”孙客唤道。
“花申鸣每日审讯加时,若不承认可用刑。”朝辞啼对着狱司说道。
“是。”
出了大牢,孙客才道:“大人,东郊那边似是有人频繁出没。”
“何来历?”朝辞啼问道。
“目前不知,需要再派人过去吗?”孙客请示,“从北方来了一波狼群,也出现在东郊,需要除了吗?”
“再派点人过去。”朝辞啼思索而回,“狼群留着,当做武器。”
“遵命。”孙客摁住绣春刀,前去施行朝辞啼的命令。
这就是你的把柄吗?花无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