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们的王当时趴在桌子上是快挂了你们知道吗?
降谷零从回忆中醒过来,回到了最开头,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这三个排排坐像等他挑选队友的家伙。
呵呵,明明刚才还在想把他五马分尸。
这不对吧,你们的日常生活不应该是杀人放火盗用军械非法交易威胁民众吗,你们倒是去啊,不是大哥大姐们你们在这里下二十四小时飞行棋到底想干什么啊?!弄死他吗?
他坐在这三个人中间就像是个手语教师,将所有飞行棋技巧教给他们让他们去玩的教师,一个只会呵呵的哑巴。
加油呀只会呵呵的小哥哥。
好累,真的好累,他受不了了,于是他开始装死,波本威士忌瘫倒在榻榻米上,反正已经赢了好多了,余下三个人还在互相伤害,一盘飞行棋被他们玩得像赌上了尊严的血腥之战。
最终,香榭丽舍扇飞了宾加的最后一颗棋子,在库拉索之后走入了终点,兴奋地伸直了双臂。
“又是我输,又是我输!!”而一旁的宾加悲愤地大喊,“波本,你快起来,我们再玩一把。这次你当我队友我们一定能赢的!”
波本哈哈干笑出声,他好累,他好想睡觉,说不定他睡醒了发现这群下不明白飞行棋的玩意儿才是梦。
“我不能玩了,我今晚有任务呢。”倒是库拉索摆摆手,拒绝了宾加的提议。
啊,已经到晚上了吗,降谷零已然神志不清地看向窗外压暗的光线。
“我也是,今天还有工作,不把东西做好会被黑心老头骂的。”香榭丽舍也跟着点点头。
“啊,什么啊——你们都有事?那波本你......”
“哈哈......我也有事......”谁知道他今晚有没有事,反正问起来就是有,他打算去吃顿猪扒饭算不算?
宾加失望地站起身来,另外两人也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了。
“哦对了。”临走前,宾加突然想起来什么,把口袋里一个银质的小玩意儿扔给了波本,“这是钥匙,看你没起来好像是打算在这里多待会儿啊,你离开前别忘记锁门就行。”
波本直起上半身,有气无力地把那小东西攥进手心里。
宾加回身摆了摆手:“你教的技巧确实让飞行棋好玩不少。”
库拉索笑了笑:“确实,而且四个人打起来也更有趣了,今天来的很值啊。”
香榭丽舍走在后头,“嘿咻”着把剩下的零食往手上提了提,觉得他们把能说得话都说完了,于是想了一下,对降谷零露出了一个小小、小小的微笑。
“谢谢你,波本。”
她回身关上了门,降谷零有些发愣地看着门口。屋子里已经重归寂静了,他回过头去看向桌子的中心,落下了一句:“不用谢。”
......
本来就不是对他们真心的付出,当然不需要道谢。
*
降谷零当然不会对那个鬼地方有什么留恋,短暂的小睡后他也恢复了一些精力,在另外三人离开后,他戴上手套,将房子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他在房间的地板下发现枪械、弹匣,一切可以用来犯罪的器具。他拍下照片,将榻榻米盖回去。他并不急着处理这里,这是三个代号成员聚集的地方,养一养,他能得到更多。
降谷警官这终于才完成了些他应该做的事情,他长舒了一口气,没有看那些堆在角落箱子里的娱乐项目哪怕一眼,便重新戴上帽子,出门融入人群中。
拿出手机,指尖在小小的键盘上跃动,他将今日的主要信息编辑在定时发送的邮箱中,如果他出了意外,没有按时对其进行取消操作,那些情报便会发送到他的联络员手里,也算是牺牲得有价值了。
他意义不明的扯扯唇。一直抱着明天就会死的觉悟做事,原来他回到了这里,心态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长进”。
几乎是自嘲的解压方式,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有点不想面对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这件事。他皱起眉头,存完信息后有些烦躁地乱戳屏幕。
那么......今天是几号?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话说,脑海里好像有什么隐约想做的事情,但思路突然断裂了。
他好像记得自己取得代号的日期是......他将手机熄屏又打开,锁屏上显示出七月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