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清,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怎能将自己置身险境,何况你现在还染上了时疫,更加危险。”
太子对着怀瑜安抚地笑了笑。
“下次不会了,我有分寸的,修瑾既然想到了我是故意趁这次生病引他们动手,难道就没想到我有后手?”
怀瑜倒是看出了他想转移话题,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我猜到你有后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这次跟着你出来的羽林卫和西郊大营的精兵大部分都安排在了各个路口巡逻,你身边只留了一小部分接触过得了时疫的人的侍卫。”
“不管是将你带来的人召回,还是从祁州的驻军调人都太明显,一动就会有人知道。”
太子笑了笑:“而且我就算带了暗卫,数量也不会太多,只要他们算准时机,想必就能刺杀成功,对不对?”
对于他得意的模样,怀瑜只是横了他一眼。
“所以,我猜......你出来的时候暗中有禁军随行护送?”
太子笑得更开心了。
“对,修瑾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出京的时候父皇派了一队禁军暗中保护。”
“啧,他们真笨,羽林卫和西郊大营的兵都有了,难道还会少了禁军吗?还是修瑾聪明。”
才不是一下子就能猜到的,他都想了一路了。
而且明面上的羽林卫和西郊大营的精兵,一个是皇帝身边的,一个戍卫京都,内外代表都有了,哪里有人会想到还有支禁军。
怀瑜看了眼正在被太子把玩的手,对太子的智谋感到叹服,他自己都一下子没能想到,也不怪那些人会傻乎乎地往套里钻了。
不对,差点被带跑。
怀瑜幽幽叹息:“泰清,你知道我和阿娘接到信的时候有多担心吗?不过染上时疫也不是你故意的,现在看见你精神还好,我也能稍稍放心一点。”
停顿一下,话锋一转,语音更加幽婉。
“只是,我从山上打量过周围地势后,到潜进庄子,可真真是悬了一路的心,生怕你有个什么万一,现下得知都是你故意安排的,总算是安心了些。”
说完,怀瑜垂眸,对着太子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
太子喉头一哽,顿时心虚不已,拉着怀瑜的手正要解释。
“咚咚。”
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严肃恭敬的声音。
“主子,贼人已经解决了。”
“进来。”太子扬声喊道。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汤圆儿和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殿下,侯爷。”
“主子,侯爷。”
两人走到床前行礼。
太子指着黑衣人给怀瑜介绍了一下。
“这是我身边的暗卫统领,叫温幸。”
怀瑜冲着太子点点头,又转头对着温幸颔首示意。
温幸接到示意,再次对着怀瑜行了个礼。
“留活口了吧,审过了吗?”太子拉了拉怀瑜的手,顺便扯回怀瑜的注意,不在意的随口问道。
温幸:“留了几个活口,不过他们只知道是主家的命令,旁的一概不知,他们的主家是祁州白氏。”
对于温幸的回答,太子挑了下眉,意料之中的事,没有半点惊喜。
“呵,放他娘的狗屁,祁州白氏不过就是小族,没有那几个世族的授意,能有这个胆子刺杀太子?谁会信啊,定是崔氏和四皇子的主意。”
对于怀瑜突然的爆发,太子只来得及眨了眨眼睛做为反应。
怀瑜连日来又惊又忧,方才还因为太子的胆大妄为生了回气。
骤然听见温幸的禀报,得知抓不到幕后黑手,怀瑜多年的养气功夫都破功了。
恨恨地逐渐捡起从前在边关军营里练出来的骂人口才,站起来把京都和江南的几个世家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连骂了好几遍。
一旁站着的汤圆儿和温幸直觉得开了眼了,骂人还有这么多花样,特别是这崔氏的族谱怕是点兵点了个遍,一个都没落下。
温幸之前没见过怀瑜,只是听说是个性子极好、极温文尔雅的人,说得好似是天上的神仙,现在对怀瑜的印像倒是更真切了几分。
而汤圆儿就更难以相信了,从前跟着太子见过怀瑜多次了,从来都是一副温润雅正的样子,从没见过怀瑜这般粗俗的行为,汤圆儿感觉自己现在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