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脸上没有露出钟玲想象的那种错愕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也就是说她已经死了这件事长安是知道的，或者根本不在意。

“你……你知道我已经死了？”

长安头也不抬地说：“说线索吧。”

钟玲抿了抿唇，开口：“杀死其余玩家，活下来的那个人，就能通关。”

长安依旧没抬头，钟玲不确定地问：“你知道？”

“知道什么？”

“通关的办法？”

长安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钟玲想不明白，通关的办法已经告诉他了，她也没有别的用处了，她已经是个死人了，钟玲愁眉苦脸地蹲在了地上，开始说自己死亡的经过。

“我是被人害死的，我上个副本砸坏了通关要用的道具，系统判定我是受刑者，把我拉到了惩罚副本，我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她给了我面包，我留到了第二天吃，可是刚刚……我在报纸上看到我已经死了，被毒死的，尸体就在我吃面包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没有看见，我看见的时候才知道我已经死了。”

“她为什么要害我……我才知道，为什么我才明白……”

长安出声打断女孩：“你怎么知道我有钱的？”

钟玲吸了吸鼻子说：“报纸上说银行被抢了，我觉得肯定是玩家抢的……我不知道原来是你抢的……”

“报纸上还说了什么？今天的。”

……

硝烟散去，寸头看着面前焦黑的少女，不可置信地说：“你也死了！原来你也死了！”

少女咳了几声，手上的道具化为灰烬，她一个眼刀扫向寸头，寸头突然醒悟：“你死了，所以要拉我陪葬是吗！沙皮狗是什么道具！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的我！”

寸头大步流星走上前，一把掐住少女的脖子，后者焦黑的皮肤正在慢慢复原，寸头扫了一眼，突然发力，用力提起少女。

“是你！一定是你！就是你害了我！”

少女嗑了两声，嗓子恢复了，她哑声开口：“真正害死你的人是岳梅，不是我……”

“放你娘的狗屁！就是你害死的老子！”

“云厦的会长……岳梅，她不是说……她常来嘛，她怎么会不知道……通关的方式啊……”

寸头瞳孔一缩，手上力道不减。

少女几乎喘不过气，身体却还是在慢慢恢复。

她艰难地开口：“既然你我都已经死了，我们联手，杀了她，让她也困在这个副本……”

钟声响起，乌鸦在天空中哀鸣，少女露出的一只眼睛冒着寒光。

“落日了。”

……

五声钟响，已经是死人的钟玲慌得在地上打转，还活着的长安气定神闲地买了一堆溢价严重的零食，慢条斯理地啃。

坐在摇椅上的五月坐不住了，多次想要从摇椅上下来，都被长安盯得坐了回去。

“你就不慌吗？万一……”

钟玲压低声音说：“万一里面那个……出来把你杀了……”

长安啃着紫米面包丝毫不慌，朝钟玲举了举杯子，指了指墙边的那排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