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言无力的坐在地上,眼泪像断线的珍珠,砸在手背和地板上。
“我也爱你,爸爸……”
一字一句清晰的传达出来,却只有许枝言自己听得到,或许许多年前的许哲也是如此,说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爱意。
许枝言翻了一晚上杂志,把所有照片看了一遍,有许哲第一次给自己洗澡的照片,有第一次说话的记录,还有蹒跚学步摔倒大哭的照片。
哭的照片怎么这么多?
许枝言不满的看着自己哭泣的照片,撅嘴把这些照片塞回柜子里。
以前是不是把眼泪都哭干了?
许枝言莫名想起顾千颂说的那番话,其实他是听进去了,可他就是心里冒火。
许枝言拧眉又翻开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上只有他自己,许枝言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后面的字赫然就是“七七,对不起。言言,对不起。是爸爸没用,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生下言言,或许你就不会病发去世了。”
……
“你又不是医生,你做的已经是你所能做到的最好了。”许枝言五味杂陈的看着那行字,起身把照片都收好了。
“言言开门!”沈寒宁的声音比闹钟还早。
许枝言忍住破口大骂的念头,看了眼时间。
九点半?!
许枝言翻身下床,打开门看到穿戴整齐的沈寒宁。
“言言,叔叔临时有事我带你去医院吧。”
“……你请假干嘛?”许枝言没好气的说“好不容易不用看到你,结果你也请假了。”
沈寒宁看着许枝言翘起的头发笑道“抱歉吵醒你了,只不过以前你都没起这么晚,我以为你醒了。”
“阿姨呢?她也有事吗?”
“嗯,她要去吃酒席。”沈寒宁回答道“我做饭,还是说你想去外面吃?”
许枝言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寒宁,眼神相当不友好“你会做饭?”
沈寒宁笑着点头“会,放心能吃。”
最终许枝言还是选择吃沈寒宁做的饭,没别的不想出门找饭馆,而且自己挑的很,饭馆很多他都不爱吃也不能吃。
“好吃吗?”沈寒宁看着一直在进食不说话的许枝言问。
“难吃。”许枝言一句话概括“你这些是刷锅水?还是厨余垃圾啊?”
还是因为沈寒宁知道他的忌口,所以许枝言才能下得了筷子,不然就这些菜连许哲都不如,况且许枝言的嘴早就被沈仪养刁了。
沈寒宁失笑“下次会有进步的。”
“没有下次。”
沈寒宁给许枝言挂了号,又带他去抽了血,把化验单拿给了医生。
那位医生一看就很专业在纸上写了一串罗马文后,拿给沈寒宁“最近是不是剧烈运动了?”
“跑了四百米接力。”
“不要剧烈运动,还好没出什么大问题,这些是新药,拿给护士去抓药吧。”
沈寒宁付了钱后,拿着化验单还有小票认真的看了起来,许枝言见他看这么久,不耐烦的凑近瞥了一眼小票。
四位数?!
许枝言小小的震惊了下新药的价格,这还没算挂号化验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