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派出所,向月白手捧郁金香出现在花笒面前。
所长没有告诉他花笒的卧底身份,不过知道自己抓错人的他还是想诚恳地道个歉,“对不起啊花小姐。”
“没事。”花笒没带理他的,摘了一片郁金香花瓣从向月白身边走过,而后转身回以微笑,“你鲁莽不假,却也一身正气,以后肯定会是个好警察。”
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向月白回家后久久不能入眠,最后干脆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朝天花板大喊表白:“花笒,我喜欢你!”
自那以后,向月白魔怔似的对花笒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好在花笒懂得见机行事,借与黏人的向月白恋爱的机会模糊了对手视线,最后和同事们里应外合将整个组织一网打尽。
立下不小的功劳,一时间花笒成了香饽饽,直接被派出担任潜伏工作。这也是他最想要的结果,离开这里是了断这份本不该有的恋情的最佳方案,为此他还设计了自己在华滨案中遇害的假象。
花笒从始至终都没爱过向月白,因为这根本不合常理。但他心里却痛极了,那感觉仿佛胸口被什么絮状物堵得紧紧的,呼吸越发困难,回忆结束,仰躺在旅店单人床上的他低声说了句:“向月白,但愿你能放下‘花箬’。”
说得轻松,哪有那么简单?
向月白一整个人都因脑中映出的花笒的模样燥热难耐,那是和花箬相貌一模一样的人。无论眼神还是说话的口吻,根本就是花箬。
他想了花箬三年,整整三年,并且那股思念在花笒到来后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向月白也清楚自己想偏了,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花笒,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被向月白收在眼底,向月白离不了他。
就在向月白沉浸在脱离现实的幻想中时,他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看了来电显示,他没好气地接起电话,“我还以为谁呢,二队队长大晚上不睡觉来骚扰隔壁下属,是最近案子太少闲的吗?”
另一头,刑侦二队队长肖燃也不是个好惹的种,他扯开嗓子大骂道:“老子真是闲得蛋疼跑来自讨苦吃,你小子赶紧把那张烂嘴捐了吧!”
语毕,肖燃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垂下那只举着手机的胳膊,向月白苦笑。
肖燃阅历丰富,是局里公认的双商在线的迷人男性,同时与一队队长并称为大龄剩男姐妹花。他时常会舔着脸跑去同事家蹭饭,看上去吊儿郎当实则是查看他们的近况。
想必今晚打来电话的肖燃也知道了花笒的事,作为局里仅次于两位局长有威望的人,出于本能,他选择第一时间来安抚向月白。哪成想这小子不领情,他干脆来了招欲擒故纵果断挂了电话。
心里过意不去,向月白还是抬手艰难地回拨了电话,对面的肖燃几乎是一秒接听,“月白小鬼,干嘛呢?”
有时候向月白想破脑袋也搞不懂肖燃怎么能爆发脾气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心平气和地说话,他嘴角微咧,尴尬地笑了下,“嘿嘿,肖队啊,我没忙啥。”
“出来喝酒不?喊上漱儿还有沈老弟。”
“那花笒呢?”
“他你们队的啊,要叫你叫,八点半,青春烤肉等你。”
“哎不是……”
向月白无力叹了口气,该死的肖燃又挂了他的电话,“妈的……死大叔!”
说归说,人还是屁颠屁颠去了几人常约的烤肉店。
可到了地儿,向月白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门前等着他的,除了电话里说的二队副队何漱,沈从严和凌琅,还有向月白不知怎么面对的花笒。
他本来是无意提了花笒一嘴,没想到多事的肖燃还真就把人给约来了。
“这么墨迹,我们都等你十多分钟了。”
向月白刚走到肖燃跟前就被狠狠拍了后脑勺,这老小子下手特重,向月白呲着牙,冲肖燃瞪大了眼珠子,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
“小月月和小花花,花好月圆,不错不错。”没理会向月白,肖燃就着他和花笒的名字打趣道。
花笒在一旁红了脸,更别提本就性子急躁的向月白,他大骂道:“我去你奶奶的肖燃,有功夫在这扯皮还不如回去加班,你怎么还没猝死!”
“这么多人,收敛点?”
向月白被沈从严的话点醒,目光随之落在站在他身后的凌琅惊讶的表情上,大概率自己温和无害的第一印象翻车了,“啊这……凌少也不算外人,熟了迟早要知道我这脾气。”挠挠头,向月白不好意思地说。
“说的也是,你还真对得起全局第一咋呼的名号。”一直沉默的何漱也忍不住挤兑起向月白。
“好了别费劲吧啦掰扯了,走,进去吃饭。”
又是狠拍了向月白的脑门,肖燃招呼着众人赶紧进烤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