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说不上哪不对劲,向月白不再多想,立刻套上便装去机场接人了。
来到机场,向月白看了下手机屏幕,约摸着新人还有十来分钟才能下飞机,于是玩起了最近的热门手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向月白低头低得脖子有点麻,就抬头扭了扭脖颈。不远处,一个长发及腰,身穿白色露肩连衣裙的女生恰巧撞入了他的眼瞳,女孩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来接她的人。
她腰间别了朵白蔷薇,正是沈从严所说的那位新人。
可此时的向月白早已把这些抛在脑后,他日夜想念的那个人就在眼前,叫他怎么镇定。
没错,那个面容姣好的女生,是花笒。
“花笒!”
向月白几乎是飞扑了上去,女生听到他那一声大呼,先是身体一颤,而后略显吃惊地对上了向月白的眼眸。
“先生,我们认识?”
那声音,傻子都能分辨得出是个男人。
追上男人的向月白只一瞬就变得脸色惨白,他努力控制住呼吸频率,轻声问道:“先生,你……是男人?”
这绝对是向月白这辈子问出的最白痴的问题,男子噗嗤一笑,回道:“是啊,我是男人,难道你觉得我像个女人?”
像,太像了,无论长相还是神态,都跟花笒像极了,他怎么会不是花笒呢?
目光下移,向月白总算注意到男人腰间的白蔷薇,“请问,你是要去局里报到的新人吗?”
男子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是啊,原来是前辈,难怪知道我的名字。”
“不。”向月白摇了摇头,“你和我女朋友的名字一样,而且长得……也和她很像。”
“这样啊,那你说的应该是我姐姐花箬,我们是双胞胎。她啊,以前总喜欢在外用我的名字。”说着,男人眸子沉了几分,看样子姐姐的离去对他的打击不小。
向月白看得鼻尖发酸,刚想开口安慰,花笒却转移了话题,“对了前辈,怎么称呼你?”
“我叫向月白,你叫我月白就好。”
男人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月白前辈载我一程了。”
“都是同事,客气什么。”
花笒没带什么行李,倒是给向月白省了不少力。两人来到向月白的车旁,花笒毫不避讳地坐上了副驾驶,还歪头冲向月白微微一笑,直接把向月白的魂勾走了。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花笒,你别这样看我。”
“哦?月白前辈害羞了?”边说着,花笒一边把手掌抵上向月白的大腿,抬起手指轻点两下,“你是在想我,还是想我姐呢?”
“你……”欲言又止,向月白的脸憋得通红,心里暗骂他怎么会对着一个男人发情。
“我听说过你,看你的样子,是我姐男朋友吧?我姐说当年可是你死缠烂打追求她的,怎么现在这么羞怯?”
花笒双手抱胸靠上座椅,无奈的吐槽让向月白的面子碎了个渣都不剩。
见状不妙,花笒又问:“对了前辈,华滨案破了吗?”
“没。”
花笒口中的华滨案,就是花箬惨死的那个案子。触及痛处,向月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免加重了力道,额头上青筋暴起,是愤怒,更是愧疚。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现在也进了市局,以后还有各自的路要走,别想了。”
“你怎么懂!”
向月白一拳挥下,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花笒座椅的靠背上,他的眼中布满血丝,面目狰狞地死死盯着花笒。
被俯视的花笒没有丁点紧张感,他试探性地问道:“月白前辈?”
“闭嘴!你怎么懂,你怎么会懂!你们说是一家人,现在还不是把她忘了,算什么亲人,算他妈的狗屁亲人!”
表情没有一丝波动,花笒劝道:“月白前辈,你冷静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你们这群冷血动物,不配做花箬的亲人!”
啪!
清脆的巴掌落下,花笒依旧面不改色,“向月白前辈,我姐已经死了,逝者已去,活着的人不该更努力地活着?你虽然进了市局,但一直没什么成绩吧,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向月白很少被人扇耳光,一次是花箬,另一次,就是眼前的花笒。
颓而无力地瘫坐回驾驶座,向月白对着方向盘又是一拳,“可恶,可恶……”
“月白前辈,我们该出发了,局长和副队都在等着我报到。”像个没事人似的,花笒提起正事。
总归是被那一巴掌打醒,向月白嗯了一声,心底只剩一个念头,尽快送花笒回局里。
花箬死后,向月白就只想在底层一直工作到老,没想到被廖远和队长看重进了刑侦一队。
说起那个不着调的队长,向月白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那男人五官精致,由内而外透着温柔的气质,是在男生之中少数的可以用漂亮一词来形容的。
相较之下,花笒的样貌只能用美来形容,是的,和他姐姐一模一样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