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沈让、凌琅，以及林述都没能睡个好觉。

华丽装潢的别墅空荡荡的，因三人的沉闷也蒙了沉重的色彩。

第二天清晨，沈让是被凌琅叫醒的。

“小少爷，该起床上学了。”

凌琅早早就换上校服站在沈让床前准备替他更换衣服，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沈让有点小迷糊，软软糯糯的声音更是让牵动了凌琅许久未动的心，“嗯……知道了，一大早不要这么吵嘛~”

凌琅调整了下心态接着说：“咳咳，小少爷，已经六点半了，您还有半小时洗漱进餐。”

“什么！”

沈让一个弹起抓起凌琅递上的衣服就快速套上，他从没这么晚起床，必须争分夺秒。

匆忙整理一番下了楼，随便塞了两口三明治沈让就要往外走。

“等下沈让。”

沈从严的声音永远是沈让最讨厌又不得不听的，他不耐烦地原地站稳脚步，“大哥，什么事？”

“把这个带上。”

沈从严把沈让的手摊平，给他塞了一盒布朗尼。

“大哥，你这是？”

“不吃早饭影响你的学习效率，对身体也不好。”

“大哥……”

沈从严突然转性使沈让受宠若惊，他已经太久没看到自家大哥和颜悦色的样子了。

“傻站着干什么，快跟凌琅上学。”

戴上手套的凌琅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出发恐怕会迟到，于是他提议，“大少爷，现在去似乎太晚了，不如您开车载我们一段。”

“我去送两位少爷吧。”

林述的疲倦挂在脸上，沈从严有些不放心，刚想开口阻拦却被凌琅抢了话，“那就麻烦林少了。”

凌琅的一个眼神给沈从严来了颗定心丸，他以沉默给予了回应。

上了车，沈让第一时间升起挡板，“凌琅，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男孩的嗓音干净柔和，与严苛冷淡的沈从严完全不像是亲兄弟，凌琅对上他的眼眸，思索半天才开了口，“沈让，别再纠结以前的事了，如果今生有缘总会走到一起，强扭的瓜不甜，你懂吗？”

“可是你曾经爱过我，世事无绝对，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见沈让情绪有些激动，凌琅安抚道：“沈让，我们放过彼此吧。”

“什么放过，凌琅，你是喜欢上沈从严了是吗？他不值得你爱！”

“你们沈家的家事我无权干涉，我原以为昨晚你至少能想开点，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死脑筋，如果你永远放不下身段以你的公主之姿待我，即便我们有缘那也是无分。”

凌琅别过头，他怕再多看沈让一眼大战便会一触即发。从前他爱沈泠玉有多义无反顾，现在对沈让高高在上的态度就有多厌恶。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收敛的。”

沈让第一次服了软，凌琅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个高傲的沈让就这么低头了，是他没睡醒还是沈让吃错药了？

“凌琅，我会努力改掉那些你不喜欢的样子，如果到时你还是不能接受我，我就给你自由。”

沈让眼角泛起微微的红，转过头的凌琅被刺痛，无论何时，哪怕只有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也足以让他对沈让生出怜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