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呃！”

沈从严一掌劈昏毫无防备的凌琅，顺势让他倒在自己的肩膀上。

车子一路开到沈从严的私人别墅，他动作轻巧地将凌琅抱下车，单手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一直走到了别墅尽头的一个私密房间。

“凌老，久等了。”

屋里只有瘫坐在地上的凌一训一人，他双目无神，已经被饿了不少时间。

“沈，沈少……凌诮？”

看到儿子也难逃沈从严的魔掌，凌一训的内心愧疚和悔恨交织，他巴不得能拿自己的命换儿子逃过一劫。

“现在是凌琅了，凌一训，这是由我个人研发的回忆显像仪，就让你看看，你儿子心里难以抹去的记忆吧。”

说着，沈从严把凌琅小心翼翼地放到一张椅子上，将手中的方形仪器与凌琅的手腕连接，在墙面上投射出了凌琅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

那天凌琅取得了四城排名第一的盛菀大学的保送资格，他满心欢喜想快点回家告诉父亲凌一训。

先凌一训一步回到了凌家，凌琅窝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设想了很多场景，父亲或惊喜或骄傲的神情逐渐在凌琅眼前浮现，可以说令他兴奋到了极点。可惜凌琅并不知道，那时的他期待有多单纯，被现实啪啪打脸的时候就有多疼。

晚上九点半，凌家别墅的门终于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打开了。凌琅正想冲下去与父亲分享这个惊喜，但来自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却让他止步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凌总，要不是我儿子还没放学我就不来您这打扰了。”

听对话中放学晚归的儿子，凌琅判断来人是林氏的老总林万豪，他儿子虽然长相一般，但在班上的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常常被他爸拿来当作炫耀的筹码。心想这老狐狸就知道显摆，凌琅不做声，他想看看父亲会作何回应。

“诶呦别说，老林啊，我们家凌诮能有你们小林一半的好我就不用操心了。他的家长会我得有十年没去过了，那小子也就那样……”

凌一训的话像千万根针刺进了凌琅本就脆弱的心口，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父亲眼中那么不堪，廉价到出席自己的家长会都成了父亲的负担。但转念一想，凌一训或许只是跟林万豪客套，于是他便在楼上安静地等着。等到凌一训送走林万豪，凌琅才缓缓下了楼梯。

“爸，你回来啦。”

“嗯。”

“爸，我有事和你……”

“行了凌琅，祸害哪家姑娘了，要多少？我就知道你指定不能让我省心。”

凌一训的一字一句深深戳痛着凌琅的心，他的面子仿佛一块破旧的抹布，被他的亲生父亲摁在地上反复摩擦，连里子都碎成渣了。

“爸，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

出奇的平静让凌琅自己都感到不解，是，他是前任多到数不清，但他从来没对不起任何一个女孩子，即便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只是贪图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