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上这道疤，"陈观砚的指尖突然抚上她锁骨，"是替他挡酒瓶留下的吧？"他的拇指重重碾过那道淡粉痕迹，"而我连为你打架的资格都没有——每次靠近都会被'合适''安稳'这些该死的词捆住手脚！"

月光在钢琴漆面上碎裂。程婉握住他颤抖的手腕，那里还戴着法学院文化节的纪念绳："记得大二我被当事人威胁，你连续三个月装成快递员接送我..."她的眼泪砸在褪色的红绳上，"那些日子我真的很..."

"可你后来选了能教你怎么开枪的人！"陈观砚突然撕开衬衫，心口处纹着枚小小的天平纹身——正是程婉当年设计的法律机器人标识，"他教你玩资本游戏，我只能在海关替你拦下那些肮脏的举报信！"

程婉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终于明白三年前那场险些断送她职业生涯的举报风波，为何会突然证据全失。落地窗外掠过夜航机的红光，将陈观砚的泪痕染成血色。

"观砚，有些心动像慢性中毒..."她轻轻解开他攥紧的拳头，露出掌心里褪色的银杏书签，"等发现时已经侵入骨髓。"窗外的月光突然照亮书签背面，那里用微雕技术刻着三百多个日期——全是秦昭匿名送她回家的夜晚。

陈观砚突然低笑，将威士忌浇在纹身上："那我呢，谁来解我的毒？ "冰凉的酒液顺着胸膛滑落，"谁来救救我？"

陈观砚拿出自己准备在订婚宴上布置的照片，程婉在图书馆打盹的侧脸、庭审时攥皱的袖口、甚至包括她今早沾着秦昭血迹的护士服。每一张背面都标着精确到秒的拍摄时间。

"你看，我比他更擅长偷窥..."陈观砚用打火机点燃最旧的那张照片，十八岁的程婉提着行李箱在找法学院的报到处，"可你永远只会对明目张胆的暴徒心动。"

程婉捧起他的脸："你值得完整的爱，而不是某个人的将就。"她的指尖拂过他滚烫的眼睑，"对不起..."

"可我要的从来不是愧疚！"陈观砚狠狠抱住她，眼泪划过脖颈那颗小痣——陈观砚突然咬住她的脖子，犬齿在脖子上留下渗血的月牙，"我要你每次看见银杏就想起谁陪你查资料到凌晨，听见海关钟声就想起谁为你拦截了二十三次死亡威胁！"

晨光刺破云层时，程婉将订婚戒指放进钢琴上的空酒瓶。陈观砚蜷缩沙发上，袖口银扣映出来电显示——"母亲"的号码在屏幕上疯狂跳动。

三日后首都机场，陈观砚的制服依然笔挺如新。